床榻之上,云燼和衣而眠,一只手搭在胸口上,另一只手隨意地放在身側(cè),呼吸清淺而均勻,應(yīng)是睡熟了,眉眼皎如明月,少了一點霜雪之意。
楚辭在榻前的矮凳上坐下,探手搭在他的腕間,閉眼凝神,細(xì)細(xì)診脈。
既然知道是寒毒和火毒,先前那點微不可察的異常,便也探出了一二。
這兩種毒都極為霸道,毒發(fā)時,不知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眉心蹙起來的時候,心口處也漫出了絲絲縷縷的疼痛,楚辭睜開眼睛,眸光一落,便對上一雙惺忪幽深的眼眸。
云燼武功高深,哪怕只是丁點的動靜,都能驚動他。
虧她還以為是診脈的好時機。
楚辭并無半點的尷尬和心虛,揚起唇角笑問:“可是我吵醒你了”
云燼定定地看著她,因著剛睡醒,聲音里帶了一絲慵懶:“可診出了什么”
楚辭笑意輕柔而篤定:“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云燼問道:“若是治不好呢”
“云公子可知人們?yōu)槭裁聪矚g斬草除根嗎”
“為何”
“因為,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哪怕是長在懸崖峭壁上,只要它想活著,就能找到蓬勃之路,這便是生命的精彩之處,一株小草尚且如此,何況你我。”
云燼笑起來:“你總是有許多道理。”
楚辭從他腕間收回手,笑瞇瞇道:“我想讓云公子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我信。”云燼坐起身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我想活著,為一個人活著,那人說要對我負(fù)責(zé),卻還未兌現(xiàn)。”
那樣炙熱的眸光,讓楚辭的小臉?biāo)查g滾燙起來:“云公子說的是我嗎”
云燼問:“還有別人嗎”
小心心砰砰狂跳,楚辭扯了扯唇角:“負(fù)負(fù)負(fù)負(fù)責(zé),我一定負(fù)責(zé),端茶倒水,為奴為婢,我都可以。”
“我不缺奴婢。”
“那你缺什么”
云燼垂下眼睫:“你自己想。”
楚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圣人說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男人的心,海底的針,不能亂猜。”
神色一頓,云燼抬眸看她:“哪位圣人說的”
楚辭揚著笑容,討好道:“云公子別管是哪位圣人說的,若我揣摩錯了,做了什么令你不喜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云燼又垂下眼睫,淡冷道:“你若覺得為難便算了,晏九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中了火毒和寒毒,也不是什么長命之人,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楚辭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個占了便宜之后,翻臉不認(rèn)的無情渣女。
她深深地把自己譴責(zé)了一番,情真意切道:“云公子不是麻煩,是我說要負(fù)責(zé)的,我一定好好負(fù)責(zé),讓你長命百歲,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說完,握住云燼的手腕,特別誠摯地補了一句:“你信我”
心底一動,云燼眸底似有漣漪漾起:“妻妾成群”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隨口說說的,楚辭指天發(fā)誓:“肥環(huán)燕瘦,萬千粉黛,只要是云公子喜歡的,哪怕是九天神女,我也如你所愿。”
天津https:.te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