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顏顏下意識看了眼帆布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生了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曲貴松說是我命格不好，天煞孤星。克死了自己的母親。”“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傅明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對....”是我忘了。曲顏顏走過來坐在傅明諶身邊的單人沙發上，“你怎么樣了？”“有按時吃藥沒？”“我給你帶了幾套衣服過來，你也真奇怪，天天穿病號服還要帶衣服過來，偶像包袱真重。”曲顏顏絮絮叨叨地在傅明諶耳邊念叨，他一句都沒有回。瞥了她一眼，起身帶著文件半靠在病床上。吃晚飯的時候，也沒和曲顏顏說話。曲顏顏習慣了傅明諶喜怒無常，也不在意。晚上洗漱完，從帆布兜里小心地拿出了包好的照片，喜滋滋鉆進了沙發被窩里。自從母親的照片拿回來，她還沒仔細看過，母親長得可真好看，如果她活著自己就不用吃那些苦了。曲顏顏用手摩挲著母親的照片......“這是什么時候的照片？”傅明諶的聲音突然在頭上響起。曲顏顏下意識坐起來，被子順著動作滑落，露出了她身上奶油色的睡衣，“你肯和我說話啦。”“這是什么時候的照片？”傅明諶從她手里拿過照片。曲顏顏沒有拒絕，“這是我母親的照片，好看吧。”“什么時候拍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出生前的兩三年？二十多年了前了。”她微微直起身，伸手給傅明諶指著背景，“你看這個背景，看著很厲害的樣子，比半湖別墅還奢華呢。”她像一個幾歲的孩童，炫耀著自己的母親。從前，松郊胡同里的小朋友都笑話她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曲瑩瑩也在外面說她是家里撿來的小丫鬟，根本沒有母親。不過，誰笑話她，她都會拿石塊打回去，時間長了，沒人再敢當面笑話她，卻都在背地里議論，她這么粗魯一定是野孩子。那時候她覺得，就算沒有母親也沒什么。直到有一次，她偶然看見了母親的照片，母親的影子就像顆種子一下在她心里扎了根，課本里所有關于母親的字眼都在一瞬間有了形象。她那時才知道，原來擁有母親，是這樣幸福的事情。所以她什么遺物都可以不要，也要從曲家拿回母親的照片和信。傅明諶拿著照片的手指，微微發顫，他認識這個背景，這是爺爺的壽榮別墅。“傅明諶，你有在聽嗎？”曲顏顏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看，我媽媽的眼睛，跟我的像不像。”她說完又想了想，“不對不對，是我的眼睛和我媽媽的長得像不像。”她微微仰著頭，仿佛真的需要傅明諶確認一樣。他拿著照片，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曲顏顏面前，借著月光，低頭看她的臉。“真的...很像。”傅明諶說。“我就知道，很像！”曲顏顏眼睛彎起，仰頭看著傅明諶，這才發現他眼中的異樣，“你怎么了？”他緩緩抬起手，指尖拂過她的臉頰，頓在她的眼瞼邊緣。明月當空，夜風將花園的花香吹進屋內，“噗通！噗通！噗通！”曲顏顏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