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紀姣姣心頭一驚,該不會出事了吧!她急著沖入天坑,突地,一道厲風帶著猛烈的煞氣沖她面門劈來!竟是夜叉武器被硬生生折斷的其中一戟。來人渾身帶著黑煞,像是急于尋求發泄般將她撞倒壓制在石壁上,紀姣姣根本沒想過反擊,后背叫嶙石刺的皮開肉綻。“謝偃……!”她低聲輕喚。許是這聲驚醒了神智混亂的男人,眸中金縷轉瞬即逝,他感覺到身后陰風襲來,是追著張圣行的千百幽魂。謝偃抓過紀姣姣的桃木劍,反手劈去!龍吟聲響徹天地,火紅的耀光激散而出,在兩人身前形成一道強大的氣墻,凡是飛撲而來觸到屏障的魂魄全部燃燒致死!紀姣姣輕抽口氣,好強大的力量,謝偃怎么會在地淵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戾氣。“他神魂分離,快!控制住他體內的那道煞炁!”張圣行看出來了。紀姣姣不疑有他,纏過紅繩縛住謝偃臂彎,手中結印,三道黃符分別打入他的百會、神闕和風池,勉強將那翻涌的黑煞重新壓回五臟六腑。謝偃后背微僵,恢復神智,踉蹌道:“夜叉呢……?”“你剛才神魂分離,什么都不記得了?”謝偃搖頭,他的記憶停止在和夜叉的廝斗中。“夜叉已經死了,”張圣行指著蒼穹,滾動的紅云中傳來天崩地裂的轟響,“地縫馬上就要閉合,咱們得先出去。”果然,肉眼可見紅云呈螺旋狀逐漸縮小。這一夜太過于漫長。玉京山的人都聽說,那紀小道搶了上清宮的法寶,去救張圣行。有人嗤笑,有人震驚,有人惋惜。瘋了!都瘋了!左翁冷眼,對上剛剛打坐休憩好的封蟬:“你怎么回事,連定水鏡都會被搶走?!”“全怪我那不成器的師妹。”封蟬啐聲,“我已經將此事告知師父,她老人家正在趕來的路上。”“哦?太真元君要來?”封蟬斜睨他:“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姓紀的本事非凡,必是證明了張圣行還沒死才下的地淵,他們要是僥幸逃脫,張圣行肯定會告訴所有人,是你把他推下去的,你殘殺道們,下場不會好。”左翁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也想咬我一口,別忘了那些地縛靈……”“好了!你我不必互相推責,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們活著回來。”“你這是要我出手咯?”算盤打的倒是精明!封蟬調息口氣:“我無論怎么說都是晚輩,玉京山的道人許多都是以您馬首是瞻,我沒什么名聲,但左翁可是紫霄山的牌面啊。”你不出手,誰出手?左翁藏在袖中拳頭捏緊,掉頭離去。封蟬雖然陰險狡詐,但說的不無道理,只要破了入陣的續命燈,那些人就永遠不會再出現于面前。左翁整理衣冠,來到紀姣姣的庭院。門窗緊閉的屋內光影斑駁,必是啟動的法陣。果然在這兒。“站住!你來做什么!”秦子觴和花螢攔住了他。阿竺因為定水鏡受傷,鄔漣術正在照看他,所以保護庭院的工作就交給了他們。左翁假惺惺道:“天色漸亮,張圣行在地淵已經超過一個時辰,而紀小道他們現在還沒回來,恐怕兇多吉少,大家都是道友,我是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