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君臣兩個都在裝!
端木棲惱的牙癢又不得發(fā)作。
皇帝擺擺手:“上御書房換身衣裳,順便讓太醫(yī)帶藥過去。”
謝偃領(lǐng)命,離開前還刻意回頭瞅了眼紀姣姣。
從她眼里看到了擔(dān)心,他就突然心滿意足,袖中指尖比劃了個無人瞧見的動作。
等我。
紀姣姣這才釋懷的坐回了位子上。
皇帝眉開眼笑又當(dāng)和事佬:“御王殿下血氣方剛,方才下手重了點,希望端木使節(jié)不要介意。”
“自然不會,下官說話算話,聯(lián)姻國事可以再議。”端木棲強裝笑顏,“這是接風(fēng)的喜宴,刀光血影的確不合時宜。”
他拍拍手,便有十幾個東歧美人魚貫而入。
衣袂輕舞,羅裙翻飛,隨著樂曲驚鴻起舞,不同于大晟女子的仙姿,著實勾魂奪魄。
九龍御座上的男人,已經(jīng)沉迷酒色眼花繚亂。
“陛下覺得這歌舞如何?”
“美。”
“助興的娛樂罷了,您若是喜歡,這些美人就盡數(shù)留在宮中給您解悶。”
端木棲很會抓人心。
駐顏術(shù)擺平了后宮女眷,再獻出美人緩和氣氛。
“使者好說。”
歌舞飲酒,御花園的氛圍很快又熱絡(luò)起來。
這時有個小太監(jiān)前來,在皇帝耳邊不知說了什么,皇帝頷首,悄然離開。
紀姣姣探起腦袋,那方向是去御書房的。
她一骨碌跳下座位,還沒邁開腿就被紀明寶拽住了:“去哪兒?”
“……酒水喝多了,我去西間。”
“你就喝了半杯玉米汁,”紀明寶無情拆穿,笑著輕聲道,“別叫人看見了,否則明日傳出什么‘王侯將相的偷晴事’……”
今兒個御王“沖冠一怒為紅顏”差點砍了三個東歧使節(ji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倆之間的貓膩,嘖嘖,姣姣居然還要去“私下相見”。
妹妹長大了,果然看不住呀!
紀姣姣連忙捂住他的嘴:“三哥幫我看好二哥和四哥。”
紀明軒平日鮮少喝酒,這是難得和同僚們暢飲暢談的時機,人都撲在夏大學(xué)士的酒桌上了。
至于紀明言,本來就是個紈绔子弟,遇到公費吃喝,已經(jīng)和宋修文勾肩搭背,酩酊大醉。
紀明寶嫌棄地看著自家兄弟:“放心交給我。”
紀姣姣安心,家里除了紀明皓,這剛回來的三哥才更像是掌事人。
她只身來到離御書房不遠的小亭。
謝偃那么久沒有回座,想必是有事要對陛下說,這才委人來請,而除了剛剛提及的兩國聯(lián)姻大事,沒什么能讓他如此著急地想要和皇帝說清楚。
紀姣姣是有些擔(dān)心。
亭內(nèi)看去,御書房內(nèi)的燈火點點閃爍。
“紀小姐怎么獨自一人在這兒?”突然,清幽的聲音從花叢中傳來,居然是換了身衣裳的那個東歧使者。
他皎白的長衫帶上了花粉,站在紀姣姣面前時,才叫人發(fā)覺他其實生的很高大。
“等御王花前月下嗎?”他又多問了一句。
“使者管的太多了。”
紀姣姣不冷不熱,連微笑都吝嗇,真像是熱情如火的芍藥被覆上了一層拒人千里的薄霜,卻更叫人想要一探她的真性情。
難怪勾的御王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