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羨震驚:“樸子霖?”
這人就是樸銘逃跑的兒子。
樸子霖惱羞成怒,可也只能無能怒吼:“都督府殺了我爹,我要為他報仇!”
“好抱負,就憑這幾個歪瓜裂棗?若驚到我大嫂,你一條命不夠償?shù)摹!奔o姣姣毫不客氣地踩在他的腿上。
樸子霖因為欠債被賭館打傷過腿腳,疼的嘴角煞白,冷汗直冒。
紀明言回過神來,原來血光之災說的是他們。
“姣姣知道他會帶著賊人來找茬?”
“他跑出了城能躲哪里,也就只有紀琴手底下的這些烏合之眾,最近因為剿匪,官道鄉(xiāng)道都在嚴查,他沒了藏身之所,只能鼓動這些人來‘報仇’。”
紀姣姣挑眉:“你一定知道賊匪的聯(lián)絡點,老實交代給州府衙門省點力,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命。”
樸子霖看著滿地死傷:“休想!”
“這么講義氣?”她笑盈盈打了個手勢。
蒙羨手起刀落砍下了刀疤臉的腦袋。
人頭咕嚕嚕滾到樸子霖面前,濺了他滿臉血。
紀姣姣:“有些人,眼一張一閉,腦袋就沒了。”
樸子霖被這股熱血澆的渾身透涼,抖如篩糠,就在蒙羨的刀要劈下來時——
“等等!我、我說……我告訴你們就是!”
樸子霖還是怕死,很快就和盤托出幾個營口和寨門。
紀姣姣滿意的將他丟回了奉常大牢,哦,對了,跟那些剛才抓來的賊人關(guān)在一起。
樸子霖氣的睚眥欲裂:“你們說過放我一條生路的!”
他出賣了賊匪,和他們關(guān)在一起還有命可活嗎?
紀姣姣聳肩:“我是說過,只要你還有命出來,就放你走。”
她頭也不回。
樸子霖和樸銘都是一個德行的白眼狼罷了。
紀姣姣出牢房的時候,就看到正在府門外忙里忙外的柳同知。
就是那個在知府想要血洗都督府的夜里,帶頭反水的副職,現(xiàn)在成了代理知府,里里外外都井井有條。
“柳風骨這人倒是奇特,在裘正鑫手下默默無聞,反水第一,在百廢待新時鼓舞士氣,沖鋒第一。韜光養(yǎng)晦,蟄伏再興,是個人才,不過也要小心盯著。”這樣的人如果叫人收買,也難拔除。
蒙羨笑道:“表妹看人準,看人心更準,難怪御王殿下在千里之外也牽掛難忘。”
“咳!”
紀姣姣臉一紅。
蒙羨調(diào)侃:“這段日子京城不知往奉常送了多少吃穿用度,就怕咱們都督府怠慢了你。”
他聽說過御王與紀姣姣在京中形影不離,卻不知,那王侯如此為她神魂顛倒。
兩人正談笑,外頭闖來了一匹飛馳快馬。
“報——驛站八百里新報——”
紀姣姣蹙眉:“這是要給大都督過目,送到郢北營中的吧?”
“是,應是前方發(fā)回的訊報,一份送往京城,一份送往后營,”蒙羨臉上也出現(xiàn)憂心,“朝中許多老臣其實都不愿意太子親征,可大軍已至燕山腳,我是擔心啊……”
紀姣姣想了想:“燕山是東歧的西防線,太子應該不會冒然進入。”
“表妹可知,燕山有一處大晟的心結(jié)。”
“什么?”
“風雷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