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茶喝盡,夜景煜便回了房間。
他盤膝坐在床上,催動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將自己調(diào)整到了最佳的狀態(tài),無論如何,今天都要離開北海。
轉(zhuǎn)眼,天便入夜。
海邊氣候變化莫測,太陽剛落山,海風(fēng)便開始肆虐。
一股咸濕的氣味從海邊襲來,偶爾還能聽見巨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三更天,一道頎長的黑影從酒樓的后窗飛出,瞬間就融進(jìn)了夜色。
這個人正是當(dāng)朝的皇帝夜景煜。
他花了幾天的功夫,摸清了離開北海的路線,也弄清了門派弟子巡邏的時間。
只要錯過這個時間差,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景煜展開輕功,貓一般的匍匐在房頂,來到北海的門庭,果見一隊弟子從路口走過,這些人全都手按劍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衣著也各不相同,看得出并非出自同一門派。
想到東琉矮鬼那詭異的術(shù)法,夜景煜劍眉微蹙,那些東西的確夠惡心,若非惦記殷青璇,他或許會留在此處,與眾人一起抗擊東琉。
但是眼下,他須得先回京城,報個平安。
思量間,又一隊弟子走了過來,兩隊的間隔,只有五息的功夫。
以他的身法,過去沒有問題,但卻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這些弟子們倒是無所謂,但若被那戴著面具的老頭發(fā)現(xiàn),必然要動一番干戈。
夜景煜做了一年的皇帝,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毛頭小子,心性沉穩(wěn)的很。
他放緩了呼吸,極有耐心的等待,就為尋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已有六隊弟子走過。
就在夜景煜雙腿發(fā)麻之際,一個弟子忽從隊伍里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想去下茅廁。”
領(lǐng)頭的看了他一眼,道:“莫要耽擱太久,快些回來。”
“知道了。”
那弟子立即跑進(jìn)了旁邊的小巷,解褲子方便。
夜景煜心頭一喜,機(jī)會來了。
他飛身跳入了小巷,一個手刀擊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那人應(yīng)聲而倒,連叫聲都沒發(fā)出來。
夜景煜拎起那人,扔到了墻角,迅速扒下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借著月光,隱約可見衣襟上邊繡有一個醒目的云字。
夜景煜無暇多想,穿戴整齊,便快步走向了北海的門庭。
一隊弟子從旁走過,看了夜景煜一眼,并未多言。
就在他走出將近百步的時候,天空突然亮起了一片刺目地紅色,數(shù)道人影猶如大鳥一般凌空飛下,直沖北海之濱。
尋視的弟子們嚇了一跳,立即大喊:“敵襲,敵襲。”
有人拿出了用樹皮做成的哨子,吹出了尖銳而又刺耳的響聲。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那幾個人影就已落在了地上,幾聲悶哼響起,已有數(shù)人當(dāng)場斃命。
雖然朝廷與江湖中人互不干涉,但從大方面講,這些人都算是大周的子民。
夜景煜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眼看著不管,他腳步一點(diǎn),人已如流星一般掠入了門庭,照著一個赤發(fā)的矮鬼,劈頭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