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白大褂,斜靠在扶手上,姿態懶散,一只手夾著煙,神色淡漠,“我剛下來的時候,護士長在找你。”陸予闊將顧橋的衣服拉好,轉頭便換了副表情,冷聲說:“知道了。我先把我女朋友送下樓。”秦輕決吐了口煙,漫不經心道:“很急。”他們的科室幾乎都是重癥,陸予闊耽誤不得,若是說急,那就是真的急。陸予闊咬了咬牙,壓著嗓子對顧橋說:“晚上下班找你!”顧橋捏住被撕破的衣領,咬著唇,回:“你來我就報警!”陸予闊瞪她一眼,沒再耽擱就走了。樓道內就剩顧橋和秦輕決了。秦輕決站在原地沒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慢吞吞的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么。顧橋看過去,發現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打量,那一瞬,她覺得自己像他砧板上的一塊肥肉。煙霧繚繞下,那雙迷霧般的眼睛,透露著危險。這讓顧橋不太舒服,她的臉色在他的注視下,一寸寸的白下去。捏著衣服的手緊了又緊,試圖打破這奇怪的氛圍,便干巴巴的說了聲謝謝。秦輕決抽完煙,才走下來,把煙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沒跟她搭話,就準備走。顧橋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他,“那個。”秦輕決停下來,側頭看過去,等著她的下文。顧橋抿了抿唇,說:“我的一塊玉佩,落在酒店了,應該在洗手臺上。你能不能給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寄到我家。”秦輕決并沒有立刻回答,黑深的眸子,在她臉上逡巡了片刻后,從褲袋里拿出一張房卡,“房間我是長期訂的,你自己抽空去拿。”顧橋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那張房卡上。片刻,她才伸手接過。秦輕決那邊來了突***況,就匆匆走了。秦輕決一整個下午連軸轉,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等一切結束,已經八點。陸予闊的座位早就沒了人,他隨意瞥了眼,桌子上擺著的合照,有點顯眼。老馮眼尖的捕捉到了他這一眼,笑了笑,問:“昨晚上,有沒有后續啊?”秦輕決沒答。老馮說:“其實我覺得顧橋比時雨辰長得耐看,只是性格悶了一點,可能生活上比較無趣。我瞧她昨天的樣子,是知道小陸跟時雨辰的事兒了吧?”秦輕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老馮是老江湖,對男女那點事兒看得很透,“睡了吧?”秦輕決把白大褂隨手掛好,沒回答。秦輕決回到酒店,已經九點。房間里空無一人,連空氣都是冷的。他摸了外套口袋里的煙,衣服隨手丟在沙發上,人進了衛生間,點了根煙,坐在浴缸邊沿,慢慢的抽。周遭安靜的令他心煩。余光一掃,正好看到洗手臺上,用紅色繩子串著的玉佩,小小一塊不規則的形狀,通體白色,看起來不是什么貴重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