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自己門口搭起戲臺子唱戲來了?冷清歡起身,順著窗子往外瞅了一眼,冷清瑯也不進門,就在主院的大門口,一身素白,俏生生地站著,見她望出去,抽噎得更厲害。“姐姐不肯見我,是不愿意原諒清瑯嗎?妹妹真的知錯了,我也是無心的,讓姐姐受了委屈。相信姐姐念在你我姐妹情分上,一定不會與妹妹計較吧?”冷清歡輕嗤一聲:“好一聲無心,好一句姐妹情分,冷清瑯,你也有臉說出口。對不住了,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也不用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冷清瑯泫然欲泣地委屈道:“姐姐不肯原諒我,定是覺得清瑯不夠心誠。清瑯這就跪下給姐姐賠罪,只要姐姐不肯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一提裙擺,還真的給冷清歡的方向跪下了。我靠,苦肉計!這丫丫呸的,竟然玩起兵法來了?俗話說哀兵必勝啊,若是慕容麒那個只長眼睛不長腦子的豬見到了,肯定以為自己得理不饒人,又在欺壓他的心上人。你愿意跪就跪,不就是想唱苦情戲嗎?奉陪就是。冷清歡往桌前一坐,自顧倒了茶水,抓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等熱鬧。王府總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快就有下人擱遠處看熱鬧,交頭接耳地議論。知秋拿著帕子在一旁抹眼淚:“我們回去吧,小姐,您身子原本就不好,大小姐對您誤會這么深,怎么可能輕易善罷甘休呢?”冷清瑯斬釘截鐵:“你不必勸了,只要姐姐能原諒我,我就算是跪死在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兩人一唱一和,冷清歡這惡毒長姐加主母的形象基本上就塑造完成了。兜兜氣得幾次要出門理論,冷清歡一派閑適。“她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在驚動慕容麒之前,你就算是費再多的口舌也沒用。沒準兒你再說話難聽一點,氣得她兩眼一翻,暈過去了,還訛上咱們呢。不如就讓她自己在外面唱獨角戲吧,數(shù)落兩句她就閉嘴了,畢竟,此事她可不光彩。”果真,冷清瑯主仆二人見冷清歡這里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哭哭啼啼地唱了兩聲就偃旗息鼓了。走,太沒有面子,跪,又跪得兩腿發(fā)麻,實在難以忍受。最主要的是,原本的一片蔭涼已經(jīng)被熱辣的陽光取代,曬得頭暈眼花,身子搖搖欲墜。過不多時,冷清瑯果真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知秋扯著嗓門喊:“快去請大夫,側(cè)妃娘娘暈倒了。”別的下人也相跟著咋呼,門口頓時就熱鬧起來,自然也就驚動了慕容麒。慕容麒正在書房里。侍衛(wèi)將手里的信封畢恭畢敬地遞到慕容麒的手里。“啟稟王爺,諦聽衛(wèi)前往冷公子曾求學(xué)的正陽書院打聽過,冷公子在就學(xué)期間成績一直都是書院的佼佼者,夫子對他品行與才學(xué)全都贊不絕口,認為極有希望問鼎今年的金榜。但是他在去年夏天身體開始抱恙,不得不回到相府休養(yǎng),沒有再入學(xué),也沒有參加今年的春闈。”慕容麒展開信封,從里面掏出一篇謄錄的文章,走馬觀花一般看了兩眼。“這是他秋試的文章?”“是。”“文筆辭藻并不華麗,見解倒是獨樹一幟,只可惜,略微幼稚了一點,不夠顧全大局,而且對于時政并不是很了解,勉強可以算作一塊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