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但表情上都寫著——胡星茴瘋了。鏡頭直直對準胡星茴,直播間內,彈幕如滾輪一般閃過。【天哪,好可怕,胡星茴坐牢坐瘋了吧?!俊究雌饋砗孟窬穹至寻?,就這樣堇年都雨柔都不嫌棄她……】【天啊,瘋女人能不能別纏著我們家雨柔和堇年!】每一條辱罵都化作實質的尖刀,生生銼進我的胸口?!拔也皇钳傋樱覜]病……”我抬起發顫的手,想要關掉直播。卻無法碰到任何實物,只能一次次無力的從屏幕上穿過。鏡頭里,陸堇年清冽疑惑的聲音響起:“星茴,你在和誰說話?”眾人嫌惡的目光如芒在背。我看著曾經的我微微垂下的頭,語氣哀求:“我沒有和誰說話,只是為了唱歌在找情緒?!蔽业男南袷潜恢窦獾勾堂腿淮亮艘幌?,生疼。出獄之后,我一直很在乎別人歧視厭惡的目光。被辱罵網暴,會精神崩潰到徹夜難眠。所以當陸堇年和江雨柔朝我伸以援手的時候,我滿心感激。愿意盡我所能,用我的一切去為他們付出。我以為他們是我的救命稻草。實際,他們用盡手段一步步榨干我的利用價值,將我逼近絕路。最后只剩下一個慘死的!想到這,我根本無法按下心里的滔天怨氣,怒聲吼道:“關直播!你們給我把手機關掉!”可沒人聽見,更沒人在乎。江雨柔似乎是欣賞夠了胡星茴的窘迫,換上一副純然的笑走到鏡頭前:“星茴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這樣。”她扶著曾經的我,對著所有人鞠躬道歉:“給大家添麻煩了?!奔傩市实哪涌吹奈規子鲊I!陸堇年也換上了讓人如沐春風的假笑,在鏡頭前道歉:“抱歉,是我最近太忙了,等這段時間趕完了通告,就陪你去看醫生?!焙擒钕乱庾R抬手牽陸堇年,想要去依靠他。陸堇年卻漠然揮開,任由她尬在那里。只一個動作,我就感覺胡星茴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