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輕輕敲響了殷稷的房門:“皇上,都安排好了,只等您去審問了。”殷稷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起身,謝蘊比他想的更絕情,他本以為對方打算留在滇南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恨了,卻沒想到對方比他想的絕情得多。上林苑樹上的那個字,是不是他認錯了?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個“稷”字?可若是認錯了,他怎么辦?他死而復(fù)燃的情誼要怎么辦?他該拿謝蘊怎么辦......“皇上。”鐘白又喊了一聲,“朝臣們都到了。”殷稷張了張嘴,原本想應(yīng)一聲的,可聲音卻沒能發(fā)出來,他無力地嘆了口氣,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nèi)タ纯础!彼崎T出去,鐘白下意識伸手想扶他,然而殷稷卻挺直了腰身自己往前走了。就算有人頂罪,這也會是一場硬仗,他必須無懈可擊才能在那群猛獸手中將人保下來。不管謝蘊做了什么,他都不允許任何人動她。然而不等他到地方薛京就滿臉凝重地找了過來,殷稷本就沉凝的心臟猛地一跳,還沒聽見對方想說什么,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不祥。“皇上,出事了。”殷稷腳步頓住,不祥的預(yù)感成了真,他抬手扶住身邊的墻板:“說。”薛京眼神復(fù)雜:“刺客不見了,船艙里只有謝姑姑。”這句話宛如一擊重錘砸的殷稷眼前發(fā)黑,他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謝蘊,你想干什么?為了謝家人,隨便是什么謝家人,你都可以親身犯險為他頂罪是嗎?那我呢?你有沒有為我想過分毫?你有沒有想過我在拼了命地想要保全你!你怎么能這樣?!鐘白連忙扶住他,滿臉都寫著欲言又止,他想說既然謝蘊自己找死,那就這樣吧,把她交給朝臣,既能緩解之前他和朝臣之間緊繃的關(guān)系,也能杜絕一個后患,免得那人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事,再這么狠狠算計他一回。可他看著殷稷的臉色,想著他之前囑咐自己的話,卻怎么都沒能說出來。“去船艙。”殷稷沒能失態(tài)多久,因為他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他必須用盡全力去把謝蘊救下來。他一路越走越急,兩個練家子竟幾乎要追不上他,只能一路小跑,等到船艙的時候場面卻仍舊幾乎失控,王家三爺跳著腳叫囂,說他夫人徐氏被踩斷了腿,他必須要親手打斷謝蘊的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