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蔓兒知道周邊的兩國口音有差別,可她聽不出來。
“只有六個人,對付得了,乖乖等我。”賀銘遠握緊趙蔓兒的手,趙蔓兒終于從慌不擇路中定神。
“銘遠……”
趙蔓兒沒拉住,男人一手扯掉外層大衣,下車了。
她不敢出去,怕拖賀銘遠后腿,看著車簾上的血,渾身發抖,嘴巴都是麻的。
果然,來的全是番邦人,一共六個,賀銘遠眼睛在他們服飾和站姿上掃一眼,便知全是哈密人。
這其中一個人被賀銘遠用箭扎傷,此時血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瞪,牙齒咯咯作響。
車夫嚇得已經躲到車底下去。
這幾人一看,下來一個這么高大的男人,一時間也未直接動手。
“留下全部錢財,馬車,今天放你走!”為首的大胡子一雙鷹眼,彎刀盤在腰上,折射出冷芒。
“不行!”受傷的那個咬牙切齒,抬手拉弓,二十斤的中型弓,弓弦已非一般人能拉得動。
賀銘遠豁然俯身,在地上翻滾,躲開冷箭。
那首領還沒反應過來,半個眨眼,男人一把抄起入土三分的箭反擲而來。
首領一聲悶哼,難以置信低頭看著百分百正中自己胸口的箭,沒入九成,只有一截短短的箭羽在外。
“斯圖曼……”頭子嘴巴里喃喃吐出一個哈密詞匯,轟然倒地。
其他哈密劫匪聽到他吐出的稱號,臉色驟變,上前拉住被扎傷的人就跑。
“撤!撤!”
幾個須臾,強盜跑得一干二凈,地上的尸體也被拖走。
下面的車夫看呆,好一會才爬出來:“郎君……你,他們怎么跑了。”
賀銘遠看著地上那攤血,冷然道:“頭領死了,他們怕了。”
“郎君威武!”車夫后怕的渾身發抖,卻很激動,“這最近番邦人越來越猖獗,竟然入境搶劫!實在可惡!”
趙蔓兒聽到聲音,才敢掀開簾子,車夫哆哆嗦嗦把情況給她講完,她崇拜看著賀銘遠。
“銘遠,你太厲害了!不過他們不會再反應過來尋仇吧!”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來自現代的趙蔓兒真的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但想起自己剛才也差點小命嗚呼,不敢想其他。
這里,必然不能用她曾經的思維去看待。
賀銘遠向她走近時,她竭力按捺,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后退,猶豫一下,撲到他身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不會。”賀銘遠直接回答。
縱然知道賀銘遠向來做事穩重,無需置疑,蔓兒還是好奇:“為什么?”
其實她也懵,這群人就死了一個頭,很明顯生氣,卻不敢和賀銘遠打了。
“斯圖曼,草原鷹神。”賀銘遠看向蔓兒,“草原每個部落最勇猛的人,會被冠以此名。”
“原來是怕你!”趙蔓兒驕傲,自家男人可不威武!
番邦人看了都害怕!
她雖然還覺得有哪點不對,卻想不起來,趕緊收拾好車簾,拉著賀銘遠:“我們趕緊回去。”
“嗯。”男人繾綣看著她,把那勇猛之后另一句也最嗜殺的人給壓到心底的角落。
車夫也害怕,接下來的路上不停跟兩人說話來緩解。
“如今這番邦人越來越猖獗,來咱們大齊燒殺搶掠,往年更甚,今年幸好是有孔大人,清水鎮上還算安寧,要是往年,咱們寧古塔封城都還搭上不少人命!”,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