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古塔誰人不知晁府,幾個媽子哪里敢和晁府作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誰也再不敢動。
趙蔓兒一時間僵在門口,她可以肯定刑娘子絕不是因為散步才導致見紅。
可,她卻遲疑了,自己就這么孤身一人進去,沒有賀銘遠護著,誰知道暴怒邊緣的刑郎君會對自己做什么!
醫(yī)患關系難啊!
賀銘遠也一手抓著她的胳膊,對她搖搖頭。
蔓兒內心短暫掙扎,門內小丫鬟哆哆嗦嗦端出一盆血水。
趙蔓兒一手放在賀銘遠手上:“銘遠,等我。”
賀銘遠沒松開,但這一句話,卻叫這個男人的手上力度減輕。
趙蔓兒便拂開他:“相信我。”
趙蔓兒看著那扇微微敞開的門,一咬牙,硬著頭皮推開,進去再立刻關上。
整個屋內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趙蔓兒自己一個人往前走,繞過屏風,便見面色慘白的刑娘子滿頭大汗,渾身跟剛從水井里撈出來似的,刑郎君在一旁握著她的手,幾個丫鬟婆子在一旁哆嗦,不敢說話。
一邊的婆子女醫(yī)想宣告這孩子救不了了,可看刑郎君腰上帶著劍,硬是沒敢開口。
“雪兒,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刑郎君克制不住自己握緊刑娘子的手。
趙蔓兒見他把刑娘子手都捏紅了,快步上前:“讓開!”
刑郎君聽到她的聲音,刷的拔劍:“你找死!”
趙蔓兒怕,但她看著刑娘子危在旦夕,也不怕,渾身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里都好像被灌滿膽氣:“要想救她就給我讓開!”
“夫君……”刑娘子也怕蔓兒了。
趙蔓兒卻直直看向她:“刑娘子,你這孩子還想不想要!孩子沒了,對我有什么好處?讓刑郎君讓開!”
刑郎君臉色發(fā)黑,手提長劍,指向蔓兒的脖子:“治!孩子保不住,讓你償命!”
趙蔓兒理都不理他,到床邊,迅速掀開被子看一眼刑娘子下身,心里凝重,這個出血量不算少。
她手又摸向刑娘子的肚子。
一屋子的,全都死死盯著她,視線一動不動。
刑娘子嚇哭了。
蔓兒檢查完刑娘子的舌苔,眼白,才給她把脈。
刑郎君在一旁直直提劍指著她。
蔓兒像看不見似的,專心為刑娘子診治。
觀察罷,蔓兒心中有了結論,從隨身帶的醫(yī)藥包里拿出幾瓶藥。
“這是什么藥!”刑郎君的劍陡然提高,險些劃到趙蔓兒的發(fā)髻,后面幾個婆子嚇得直發(fā)抖。
蔓兒看都不看他一眼:“急救保胎藥,刑娘子見紅是因為,食物中毒。”
刑郎君的劍微不可見的一抖,上前逼問:“是什么食物?”
趙蔓兒把藥喂給刑娘子,這才回頭看他,脾氣也不大好:“你這是要救你娘子還是要害她,大夫在這里給你盡心盡力醫(yī)治被你照顧不周險些小產(chǎn)的娘子,你倒在這要大夫的命!”
那后面女醫(yī)心道這女醫(yī)簡直不要命了,竟然敢對刑郎君這般呵斥!
誰不知刑郎君手下上千精兵,番邦人見他都要瑟瑟發(fā)抖!
蔓兒的氣稍順,才道:“什么食物還不能確定,這要看你們府上今天給娘子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昨日宴上的食物是沒問題的。”
刑郎君的注意力卻不在后面,聽她說險些小產(chǎn),急躁追問:“你的意思是,孩子還有救?”,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