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紀元慎要做什么都得自己去做,沒有可使喚的手下,也就不存在暗手。
看起來很坦率。
胡先生聽完紀元修的話和湛華的稟報,卻是嘆了口氣。
“若這兩人就是兇手,就必然有其動機,孫蕊月已把自己的動機暴露出來了,罪行能夠坐實。”
“但以她現(xiàn)在的瘋狂來看,她怕是對紀元慎知道得并不多,不然她一定會以此威脅紀元慎來救自己。”
“不過……”胡不歸說到這里卻是頓住,露出遲疑之色。
紀元慎藏得深,他們屢次設(shè)計打草驚蛇,都沒能驚出此人一分毫的秘密。
除了被孫蕊月咬出來的下毒一事,讓他自己承認田氏的不同,于他是絕對不會去相害的。
“今天這場戲已經(jīng)鬧得很大了,再等等看,若是不行,就只有去陽山查,明查、暗查,一定要讓他坐不住。”
“除非背后還有人操控這場局,將紀元慎當做棋子丟出來,但紀家真的需要有人下這么大一盤棋來害嗎?”
胡先生有些難解地低語。
先前他們都懷疑孫蕊月和紀元慎是一伙的,他們一個爭人、一個爭家產(chǎn),聯(lián)手攪動紀家不寧。
現(xiàn)在來看,也可以看出來兩人算是鬧掰了,但一個暴露了、一個還藏著,卻沒有可聯(lián)系起來的利益點。
因為孫蕊月是惡意攀咬,紀元慎又主動強調(diào)不會害田氏,那也有一種可能,紀元慎是無辜的。
若是如此,田氏母子中毒一事已經(jīng)明白,那紀正業(yè)中毒呢?近來陽山分鋪諸多麻煩呢?
還是沒有結(jié)果。
“湛華,給陽山縣咱們的人傳信兒,讓他們?nèi)グ挡榧o家陽山分鋪的事,看有何可疑之處,還有查一查陽山縣令。”
最后,胡不歸接受了紀元修的托請,動用江湖的力量去幫紀家深查一翻。
按理江湖人是不愿意與官府牽扯過深的,之前他也只是以歸云莊的關(guān)系幫紀正業(yè)打點了一下,先從官非中脫身。
而黑風(fēng)溝的事,自他派人傳了話之后,就只說是有人遞信兒,說紀家那批藥里有他們需要的藥材,就劫了。
后來紀家愿意出錢把剩下的藥買回去,他們當然樂得再賺上一筆,因此純粹就是占了點便宜,并沒有為難紀家。
黑風(fēng)溝也不知道信是誰寄的,就是從山下以箭射在樹上的,他們只看到了信,沒有看到人。
這些日子,胡不歸也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們回到白水縣后,一切風(fēng)云都突然平靜了下來,好像這白水縣十分安全詳和。
但麻煩確實是從陽山縣開始的,那就別疑來疑去了,直接查陽山縣。
既然上一批人手沒有查出藥材行有問題,那就再查。
紀元修接受了胡不歸的安排,離開東院又去了西院。
西院里此時一片凝重,一邊是孫蕊月的嗚呼哀哉,一邊是紀元華、紀元煜的長吁短嘆。
紀元慎坐在窗下,單肘支靠著窗子在發(fā)呆,以往他肯定是悠閑淡定的斯文人,如今卻也心事重重。
“大哥……”見到紀元修進來,紀元煜立刻站起了身,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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