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只聽見外頭一聲慘叫,便再沒了動靜,她探頭看了一眼,目光卻被一道頎長的影子堵住了,那道身影越走越近,慢慢占據了她全部的視野。“處理完了?”她開口,目光卻避過殷稷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但什么都不等看清楚,男人的大手就捧住了她的臉頰,逼得她再次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有什么好看的?打從我回來,你都沒看過我。”謝蘊:“......”“看你看你,她哪有你好看......我看看還燒不燒?”她踮起腳去碰殷稷的額頭,眼前卻驟然一暗,殷稷忽然低下頭來,迎著她仰起的臉頰,穩穩親了下來。她一愣,忍不住眨了兩下眼睛,下一瞬眼睛就被遮住了,殷稷的另一只手緊緊箍住了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綿長繾綣的親吻。落日的余暉將大半邊天空都映成了緋色,昳麗璀璨的光自門外照進來,在兩人身上籠罩了一層模糊又繾綣的光暈,地上被拉長的影子也徹底糾纏在了一起,再分不出你我。蔡添喜落后一步跟進來,一進門就瞧見兩人這副樣子,連忙哎呦一聲捂著眼睛退了出去,身后的玉春不明所以,他還帶著太醫,就這么被蔡添喜堵了出去。“師父,怎么了?”“快走快走,不方便。”蔡添喜一路退出去才將捂著眼睛的手拿下來,神情既欣慰又不安,皇帝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別是一時鬼迷心竅,回頭回過神來又要折騰。他心里忐忑不安,卻還是讓人去備了熱水,順帶將院子里的血跡都清理干凈了。可主殿里,兩人卻什么都沒有做,殷稷只是將謝蘊抱上龍床,便將人緊緊摟在了懷里,他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只是那么抱著她。“這三年,好長啊......”許久后他才輕喟一聲,謝蘊無聲地在他心口蹭了一下。短短六個字,有多少不可言說藏匿其中。“這三年,你過得可還好?”殷稷在她發間蹭了蹭下巴:“尚可......”他垂眼看過來,神情既排斥又渴望,他有很多話想問,可又似是被無形的枷鎖禁錮住,那話就在嘴邊,又怎么都開不了口。“想問我這些年的事情嗎?”殷稷遲疑許久才搖了搖頭:“再等等。”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鼻尖,過高的溫度清晰地傳遞了過來,謝蘊的心思從旖旎中抽離出來,她終于碰到了殷稷的額頭,又給他診了診脈:“你熱癥發作得更厲害了。”“不妨事。”“蔡公公?太醫來了嗎?”“謝蘊,不要在意......”謝蘊一把將他推回床榻上,起身去開了門,蔡添喜正躲得遠遠的,聽見喊聲這才湊過來,似是沒想到兩人這么快就完事,眼底帶著幾分驚異,說話的檔口一直瞄著屋子里,鼻翼還在輕輕抽動,顯然是在聞什么味道。謝蘊臉頰一紅,這個老不正經的。“別看了,去傳太醫,來給皇上診脈。”蔡添喜這才回神,連忙喊了人,不多時玉春就帶著太醫進來了,謝蘊不大相信自己那點半吊子的醫術,很是緊張地盯著廖扶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