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姜寧接到了陳芳的電話。因為靳時琛的關系，陳芳做完手術之后沒有立即出院，而是留在了醫院住著，隨時觀察情況。移植手術結束后本身就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最保險的方法就是留在醫院。姜寧這段時間閑下來就會給陳芳打電話。手機響起后，姜寧也沒有避諱靳時琛，當著他的面兒接起了電話。姜寧：“媽。”陳芳：“寧寧，你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姜寧：“媽，沒有，我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陳芳：“嗯，我打算出院了，跟你說一聲。”聽到陳芳這么說，姜寧愣了一下：“為什么出院？醫生說的嗎？”記得之前醫生說讓她住院觀察兩三個月的，姜寧當時覺得時間有點兒久，但還是同意了。那會兒正好她拍完戲，可以陪她一起出院，再找個合適的房子。陳芳之前住在姜家，發生這種不愉快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寧寧，我做手術的錢究竟是怎么來的？”問到這個問題時，陳芳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嚴肅。陳芳一向性情溫和，很少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話。姜寧聽到陳芳的問題之后，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她敢肯定，陳芳一定是知道什么了。雖然內心有些慌張，但姜寧并非喜形于色的人。她平復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仍然不急不緩的，“媽，是我拍戲的片酬，不用擔心。”“那……你的戲是怎么接的？”陳芳換了一種問法，“你回國之后一直不溫不火的，怎么一下子有了這么好的資源？”姜寧被問得捏緊了手機。因為緊張，她的掌心都滲出了汗。靳時琛坐在對面，看到姜寧露出這樣的表情之后，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他和姜寧時隔五年多的時間再見，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無所適從的表情。“媽，你不相信我。”沉默了十幾秒鐘之后，姜寧才說出這句話。陳芳：“寧寧，媽媽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你再走以前的老路。”“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姜寧和陳芳保證了一句，然后說：“聽醫生的，不用這么著急出院，我拍完戲親自去接你。”“靳三少是誰？”陳芳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她這么一問，姜寧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兒了。她抿了抿嘴唇，問道：“姜敏芝去過？”“你別管這個，媽只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陳芳的聲音有些難過，“寧寧，媽不想你為了我犧牲那么多——”“媽，三少是我的上司，我最近換了經紀公司，角色是公司和導演商量之后分給我的，當初我也有去試鏡。”姜寧解釋得很耐心。但是，陳芳還是不太相信：“寧寧，你沒撒謊嗎？”“沒有。”姜寧笑笑，“你就好好在醫院聽醫生的話，等我拍完戲就去看你。”“至于她們的話，完全不用相信。”姜寧安撫了陳芳幾句，陳芳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將陳芳安撫下來之后，姜寧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