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在傅啟政身邊跟了很多年了,他比姜寧大了三歲,當初姜寧剛進公司的時候,顧沅幫了她不少的忙。姜寧對顧沅也一直很客氣。她沒想到,自己正打算走,竟然在這個時候碰上了顧沅。姜寧半天都沒有反應,顧沅笑著說:“Dolly,傅總?cè)绻吹侥氵^來一定很開心,我們進去吧。”顧沅又催了一遍。姜寧知道,自己今天是騎虎難下了。她有些懊惱——為什么會一時頭腦發(fā)熱過來呢,她明明已經(jīng)很清楚他們不可能了。現(xiàn)在過來,傅啟政會怎么看她?肯定認為她很虛偽、出爾反爾——但,姜寧不好拒絕顧沅,于是只能跟著他走進病房。姜寧跟在顧沅身后,走進病房之后,就看到傅啟政一邊打點滴一邊坐在電腦前處理工作。他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聽到他們開門的動靜,傅啟政幾乎也沒什么反應。最后,是顧沅開口提醒了他。“傅總,Dolly來看你了。”聽到顧沅這句話,傅啟政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抬起頭來,看向了姜寧。這一眼過來,兩個人的目光正好對上。姜寧看向傅啟政,朝著他微笑了一下。她試圖用這樣的行為來緩解尷尬,但,傅啟政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他還在生氣吧,姜寧想。顧沅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于是便主動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單獨相處。顧沅離開之后,姜寧往前走了一步。“打點滴的時候就不要處理工作了。你有什么需要處理的工作,我可以幫你處理。”她這話說得很自然,好像之前的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誰讓你過來的?”傅啟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不是說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既然這樣,那就說到做到。”姜寧被傅啟政說得哽了一下。確實,她這樣的行為是有些不合適。姜寧想了一會兒,解釋道:“是婉卿給我打的電話,她說你病得比較嚴重,畢竟你是我曾經(jīng)的上司,作為員工應該來探望一下的。”姜寧解釋得滴水不漏。說完之后,她又補充:“傅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你不是站在我前任員工的立場上和我說這番話,那我應該會很樂意聽。”傅啟政這話幾乎沒什么起伏。他的話外音,姜寧怎么可能聽不懂——姜寧抿住了嘴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姜寧又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你有什么工作,我?guī)湍闾幚戆伞!彼肓讼耄缃襁@樣的情況,她能幫到他的,大概也只有這個了。傅啟政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看。不過,他這個態(tài)度,似乎是不太想接受她的幫助。兩個人正僵持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嚽瞄T聲。敲門聲響起時,姜寧下意識地就想躲。畢竟,她和傅啟政現(xiàn)在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了,如果是公司的人來看他,免不了要產(chǎn)生麻煩。姜寧很少有這樣慌亂的時候。傅啟政用余光瞥見了姜寧的慌亂,他看向了病房的門,動了動嘴唇,用英語說了一句“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