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時候，時間點其實是比較尷尬的。如果路上稍微堵一會兒車，靳時琛很有可能就下班了。這會兒靳時琛又不肯接她的電話……“師傅。麻煩開快一點兒。”這是姜寧有生之年第一次這樣提醒出租車司機。一路上，姜寧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她不斷地深呼吸，想要以此來調節一下自己的狀態。但是，很難。那種緊張的感覺揮之不去，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吊起來了，怎么都回不到肚子里。好在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堵車。姜寧來到承達的時候，剛好五點半。她和出租車司機道了謝，然后拎著行李箱走進了匯中的大門。姜寧剛一進去，就被保安攔住了。“這位小姐，請出示證件。”姜寧聽到保安的聲音之后，騰出一只手來摘下了墨鏡。保安看到姜寧的臉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喊：“姜小姐。”“我替您刷卡。”保安當然知道姜寧和靳時琛的關系。認出姜寧之后，他畢恭畢敬地帶著姜寧走到了電梯口，替她刷了卡，摁下了靳時琛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姜寧很有禮貌地和他說了謝謝。電梯上行的時候，姜寧仍然在不斷地深呼吸。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管一會兒發生了什么狀況，她都要冷靜。姜寧一路這樣規勸著自己，電梯很快就停了下來。電梯停下來之后，姜寧拎著行李箱，朝著靳時琛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她停在靳時琛辦公室的門口，抬起手來敲了敲門。敲門聲過后大約三秒鐘，她聽到了靳時琛的聲音：“請進。”姜寧擰動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姜寧推門進去的時候，靳時琛正好抬頭看了過來。看到她出現之后，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滯，似乎是被驚訝到了。不過，姜寧再想觀察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姜寧將行李箱放到一邊，朝著辦公桌的方向走了過去。她停在了辦公桌前，和靳時琛對視著。靳時琛的目光很冷。他坐在椅子上，抬眸看著她，眼底幾乎找不到一點兒情緒。姜寧看到他這樣子，愈發地緊張了。她動了動嘴唇，一句“時琛”卡在喉嚨里，怎么都叫不出口。如果她這么喊了，靳時琛應該會覺得她很假吧？但是，除了這個，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樣的靳時琛，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即使是她站著，他坐著，她仍然覺得自己氣場矮了一截。靳時琛坐在椅子上一直沒開口，似乎是在等著她主動說話。姜寧什么都說不出來，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辦公室里的氣壓越來越低，沉默無限蔓延著。姜寧攥緊了拳頭，指甲深陷到了掌心的肉里。靳時琛等了很久沒等到姜寧說話，冷不丁地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這聲笑很冷，姜寧聽過之后，脊背上當即躥上了一陣涼意。她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眼底帶著掩飾不了的慌亂。靳時琛笑過之后，便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了她面前。他在距離她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站起來之后，就輪到她仰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