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琛看到她這樣子，下意識地擰眉。之后，他走近了一步，抬起胳膊來，直接將她打了個橫抱，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了過去。該發泄的情緒已經發泄過了，此刻他比之前冷靜了不少。看著姜寧痛苦的模樣，他心里自然不會好受到哪里去。靳時琛將姜寧抱去了床上，將她放了下來。姜寧全程低著頭沒有看他，像是在逃避什么。靳時琛哪里會看不出她的抗拒。他捏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她這一抬頭，靳時琛才發覺她的眼眶是紅的。這么長時間，他是第一次見她有這樣的狀態。平日里她一向淡定自若，好像根本不會被任何事情影響到情緒。可是現在……靳時琛看到她這樣的狀態，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我這么對你，難受了？”他問她。姜寧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你沒錯，是我咎由自取。”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冷硬，全然沒了之前的溫柔。靳時琛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嗯，你確實是咎由自取。”靳時琛并沒有安慰她，而是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姜寧聽完靳時琛的話之后，冷笑了一聲。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有如此強硬又諷刺的態度。“你在生氣？”靳時琛明知故問。“沒有，怎么敢。”姜寧的聲音仍然沒有起伏，“給錢的是大爺，我有什么資格跟客人生氣？”姜寧平時很少有這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上一次這樣生氣，應該還是在慈善晚宴上被姜敏芝激怒的那一回。她對情緒的把控一直都比常人到位，能這樣失態，足以證明她被刺激得有多深。靳時琛先前說的那些話，她都記下來了。靳時琛第一次見姜寧露出棱角。此刻的她，就像一直豎起刺的刺猬一樣。好像稍微靠近她一點兒，就會被她扎得體無完膚。按理說，看到她這樣子，他應該生氣才是。可是，靳時琛瞧著她陰陽怪氣的樣子，竟然笑了起來。她會生氣了，和平日完美到有些假的狀態比起來，生氣的她更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姜寧自然也聽到了靳時琛的笑聲。聽著他笑，姜寧不免有些暴躁。她捏緊了拳頭，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給他一個耳光的沖動。——是的，她想動手打人，這樣的念頭幾乎要控制不住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再做什么讓金主不開心的事兒，嗯？”靳時琛諷刺地笑著提醒她：“別忘記，我能捧你多高，就能讓你摔多狠。”同樣的話，姜寧從衛戚口中聽到過。當時衛戚就是用這句話來形容她和靳時琛的關系的。這么看來，衛戚倒是很了解他。想必，他當初也是這么對洛湘的吧？“記住了，靳總。”姜寧點了點頭。她的動作雖然是順從的，但是語氣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溫順。甚至，對他的稱呼也變了。靳時琛聽到她這么喊之后，危險地瞇起了眼睛：“你喊我什么？”“靳總。”姜寧勾勾嘴唇，將這個稱呼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