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琛的手指剛好碰到了姜寧的臉上的紅腫,這樣的力道讓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發(fā)出了“嘶”的一聲。姜寧從靳時琛眼底看到了慍怒。她低笑了一聲,“原來靳總也只會跟女人撒氣。”“戲還想不想拍了?”靳時琛突兀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之后,他對姜寧說:“不想拍可以直說,嗯?”他太清楚她的軟肋在哪里。一個問題,輕而易舉地就讓她閉上了嘴。姜寧掐住了掌心,一句話都說不出。靳時琛低笑了一聲,仍然維持著現(xiàn)有的動作。他用另外一只手拿起她的叉子,從對面的盤子里弄了一塊兒牛排,再次送到了她嘴邊。姜寧深知自己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張嘴,將他送到嘴邊的牛排吃了下去。牛排很嫩,七分熟,多汁,無論是肉質還是調味都很好。只是,她現(xiàn)在根本無心享受美食。本以為吃完這一口就算完了,但是靳時琛好像喂她喂上癮了,竟然就這樣坐在她身邊不肯走,一直往她嘴里送東西。姜寧的胃口本身就不算大,被他喂了一會兒,已經(jīng)飽了。可靳時琛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仍然在不斷地往她嘴里塞東西。姜寧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提醒他:“我吃飽了。”“所以呢?”靳時琛反問。“所以請靳總高抬貴手,可以嗎?”姜寧勾唇,“還是說,我連選擇吃多少東西的權力都沒有?”“你的確沒有。”靳時琛動了動嘴唇,“繼續(xù)吃。”“靳總如果對我有什么意見可以直接說出來,要打要罵悉聽尊便,何必用這種方式故意膈應人?”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著一件,姜寧覺得,自己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每個人都有情緒的臨界點,到達臨界點的時候,再怎么想忍都忍不住。更何況,她本身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知道么,比起你虛偽的樣子,我還是更喜歡看你露出爪子。”靳時琛似笑非笑地說出了這句話。姜寧聽完之后沉默了幾秒。她還沒想好該怎么回復的時候,靳時琛又開口了:“我享受把刺猬的刺一根一根拔掉的過程。”“呵。”靳時琛這么一說,姜寧腦袋里立馬出現(xiàn)了畫面,“原來靳總這么變態(tài)。”靳時琛也不生氣,笑著說:“原來你今天才知道我這么變態(tài),看來以后得多讓你看看我變態(tài)的一面,免得你聽到這種話就大驚小怪,嗯?”姜寧:“……”這頓飯,對姜寧來說根本不是享受美食的過程。吃到最后,對她來說反倒成了一場凌遲,一場折磨。她嚴重懷疑靳時琛這個變態(tài)是想通過給她吃東西的方式來報復她的不聽話。她覺得靳時琛想撐死她——一頓飯吃完,姜寧覺得自己稍微呼吸一下就要吐出來了。別說看到吃的,就算看到水,她都有種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