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方便。”陳婉卿知道姜寧在擔心什么。她瞥了一眼宋寧昭,“他不會多呆,一會兒就滾了。”宋寧昭顯然是剛洗過澡,不過他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了,深灰色的衛衣,下面是一條同色的運動褲,腳上穿著一雙男士拖鞋。他戴著黑框眼鏡,頭發還沒干。宋寧昭皮膚白,站在燈下面更是白得發光。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來他還是個學生。宋寧昭掃了一眼姜寧,然后又看向了陳婉卿。他盯著陳婉卿看了幾秒鐘,然后走到沙發前拿起了自己的書包,走到鞋柜前換上了運動鞋。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就這么走了。一直到宋寧昭離開,陳婉卿才拉著姜寧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姜寧蒼白的臉色,陳婉卿擔心得不行:“發生什么事情了?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我——”姜寧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有些艱澀。她停下來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才繼續對陳婉卿說了剛才的事情。“我捅了他,他流了很多血,后來孟知易到了,帶他去了醫院。”姜寧用一句話把剛才的事情總結了一遍。陳婉卿聽完之后,驚得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不過,驚訝完之后,她又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姜寧有多恨當年那個人,陳婉卿比誰都清楚。當初那個人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后來她的人生應該是一帆風順的。她和傅啟政之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造化弄人,有時候老天爺真的太殘忍了。“你做好決定了?”陳婉卿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問出姜寧這個問題。她雖然沒有明說是什么決定,但是姜寧是能聽出來的。“嗯,已經做好了。”姜寧說,“鐘南銘會幫我,靳時琛動不了他的。”這種事情,陳婉卿也沒辦法勸她。她深知,姜寧是絕對不可能跟一個曾經侵犯過她的人在一起的。而且——這件事情,靳時琛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他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但是卻一直瞞著姜寧,擺明了就是在玩弄她。姜寧這樣的性格,哪里受得了這個?不過,關于鐘南銘的事情,陳婉卿還是要提醒她一下:“鐘南銘是不是跟靳時琛有什么過節?你不要病急亂投醫,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沒有那么簡單。”“就算他有別的目的也無所謂。”姜寧掀了掀嘴唇,“起碼他不是強女干犯。”陳婉卿:“……”姜寧最后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的,她怎么可能聽不出?陳婉卿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那你這段時間先住我這邊吧,你跟他分手的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弄,他應該不會同意,還有公司這邊,很多項目合作方都是沖著討好他過來的,跟他分開之后,我們的路會走得很難。”現在公司是個什么情況,她們心里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