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琛剛才有觀察她，自然也知道她盯著那把牛排刀看了多久。靳時琛說完之后騰出一只手來，將那把刀拿過來，遞給了她。姜寧沒有動手去接，只是這樣盯著他看。靳時琛笑著問她：“怎么不拿了，突然舍不得了嗎？”他在激她。他知道的，姜寧肯定不可能承認舍不得他。果不其然，他剛說完這句話，姜寧就動手從他手里頭接過了那把刀子。靳時琛勾唇笑了笑，那笑容里頭竟然帶了幾分欣慰。姜寧最初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他欣慰？欣慰她要殺了他嗎？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姜寧自己都被逗笑了。她實在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想著這些。她正走神的時候，靳時琛捏住了她拿著刀的那只手，將刀尖抵在了左心口的位置。“從這里，狠一點，一刀下去，我會死的。”他說，“我不會叫救護車，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這次，狠一點，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樣舍不得了。”上次……他一提起來上次，姜寧像是被人碰到了痛處一般。她咬牙看著他，“我早就該殺了你。”“是的，你早該殺了我，動手吧。”靳時琛問她，“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嗯？”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說這種調情的話。姜寧看得窩火，捏著刀的手用力了一些。鋸齒刀也是很鋒利的，她這么一戳，靳時琛的胸口已經破了皮。姜寧感受到了刀尖戳破皮肉的感覺，突然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夜晚，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手上的動作突然就繼續不下去了。她無措，又絕望，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刀子。她在猶豫什么？殺了他，多么過癮。他說過不會計較了，為什么她反而下不去手了？靳時琛看出了姜寧的糾結和猶豫。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唇，眼底有什么光芒一閃而過。他想，他賭贏了。他之前就覺得，她大概是舍不得動手的。她還愛他。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的消息呢？“你舍不得了。”靳時琛握住了她的手，嘴唇貼到她的耳邊，“舍不得我死，是不是？”“寧寧，你愛我，你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靳時琛一字一句地說著。姜寧直接扔了刀子，抬起胳膊來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扇耳光的聲音和牛排刀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有些刺耳。靳時琛沒有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這個耳光。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打他了。姜寧用的力氣不小，打下來還是有些疼的。不過，靳時琛并沒有過激的反應。他越淡定，姜寧就越是失控。她很討厭這種嗎被人掌控的感覺。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很討厭，更何況是現在……看著靳時琛自信的樣子，她恨不得咬死他。同時，她也恨死了自己所謂的“惻隱之心”。姜寧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靳時琛抬起手來將她打了個橫抱抱去了床邊。坐下來之后，他直接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靳時琛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小腹，隔著一層布料感受著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