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在外面毫無目的地游蕩了一個多小時，最后還是回到了家中。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仍然很不好。姜寧回來的時候，陳芳已經做好了午飯。見她回來，陳芳便說：“寧寧，午飯好了，今天中午吃白菜年糕。”這道菜，姜寧的姥姥和姥爺還在的時候經常做的一道菜，姜寧很喜歡吃。只是現在……她提不起來什么胃口。但姜寧還是跟著陳芳去到了餐廳。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陳芳覺得，姜寧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妙。想了一會兒之后，陳芳最終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寧寧啊，我看到新聞了。”陳芳這么一說，姜寧捏著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她“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可以跟我說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嗎？”陳芳問姜寧。姜寧：“媽，如果我忘不了他——”“沒關系的。”雖然姜寧沒有說完，但陳芳已經理解了她的意思。她看著姜寧，說得認真：“就算你忘不了他，那也不是你的錯。媽媽不會因此認為你沒出息。當初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確對你很好，也幫了我們很多。當年的那件事情……他有跟你解釋過嗎？”現在陳芳最好奇的是這個。她跟靳時琛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怎么想都覺得他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倒不是陳芳盲目信任他，只是覺得，他完全沒必要這么做。“那個時候他母親剛剛去世，他喝了酒。”姜寧也是第一次跟陳芳聊起這件事情：“當時……他應該是走錯了房間。”陳芳聽完姜寧這么說，好長時間沒出聲。過了一會兒，她輕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真是不知道該怪誰了。“這么說來，他不是蓄意為之。”陳芳感嘆。“其實我不是在因為這件事情恨他。”姜寧放下筷子，盯著桌面上的菜肴，目光有些飄忽：“我只是恨他把我當成傻子一樣騙我，更恨自己到現在還忘不了他。”興許是因為看了那些新聞，情緒到了臨界點，有些話再也忍不住了，就這么說了出來。來紐約治療的這段時間，姜寧在陳芳面前表現得一直都很積極，生怕她擔心。但是今天……忍不住了。“寧寧，你能這樣面對自己的內心，我很欣慰。”陳芳說，“不要總是緊繃著，也不要壓抑自己的感情，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你。”陳芳的聲音溫柔而緩慢，沒有半分不耐煩。從小到大，她們母女兩個人的關系都是如此和諧，從來沒有過一次爭吵。也正是因為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里，出事兒之前，姜寧的脾氣是格外溫順的。陳芳從來不會因為什么事情責怪她，更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和孩子發泄自己的情緒。“媽，謝謝你。”聽到陳芳這么說，姜寧的心情確實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