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很快就來到了靳時琛的書房門前。停在門口后，她連續做了三個深呼吸，才動手擰開門把。姜寧沒敲門，直接就這樣推門進去了。姜寧走進去的時候，靳時琛正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腦屏幕發呆。聽到開門的動靜，靳時琛也沒抬頭，他只當是靳知旻過來了。姜寧關上門走到了辦公桌前，就這么站著，一句話都不說。靳時琛用余光瞥見了面前的人，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險些以為自己是發燒出現幻覺了。抬起頭來一看，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她。那一瞬間，他突然說不出話了。動了動嘴唇，嗓子沙啞，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姜寧也這么看著他，沒有主動說話。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書房里空氣流動的速度似乎都放慢了一些，沉默迅速蔓延著，氣壓越來越低。姜寧始終不開口，最后，靳時琛起身走到了她面前。“知旻讓你過來的嗎？”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沙啞得不像話。他的一句話里帶了太多情緒，壓抑，興奮，還有幾分小心翼翼。這些，姜寧都聽出來了。“是。”姜寧應了一聲，抬頭看著他：“她說你發燒了。”“現在好多了。”靳時琛朝她笑了一下。然后，他盯著她蒼白的臉色，繼續說：“倒是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靳時琛的語氣很溫和很平靜。他總是可以做到這樣——不管發生多少事情，單聽他說話，就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姜寧聽到他關切的話語，不自覺捏緊了拳頭。指甲掐著掌心，一陣刺痛的感覺襲來，她終于冷靜了一些。姜寧再次抬起頭來看向靳時琛，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靳時琛：“嗯？怎么做？”姜寧：“為什么要去自首，為什么要發那種微博？”靳時琛笑了一下，“我答應過你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我這么做讓你有壓力了是嗎？”靳時琛看到了姜寧眼底的痛苦和糾結。他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臂來輕輕地將她攬到了懷里，“抱歉寧寧，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件事情道德bangjia你，這是我應該承受的。誠如你所說，每個成年人都應該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選擇承擔后果。”“我想讓你走出來。”靳時琛貼在她耳邊，輕聲說：“如果我認罪能讓你走出來，我愿意這樣做。”姜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身體在微微發顫，想推開他，但是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之后卻不忍心了。他身上的溫度太高了，一貼近就知道他肯定還在發燒。姜寧調整了一下呼吸，問他：“你吃退燒藥了沒？”“吃過了。”聽著姜寧這樣問，靳時琛臉上露出了笑容。回復她的問題時，他也是格外地溫柔。“吃過藥為什么還這么燙？”姜寧又問了第二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