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云善一早接了電話便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到晚上也不見人影,周婉問起來,孟訣也不知情。 接到周存聲的電話,孟訣才知道云善去了哪兒。 他話里話外也是無奈,“善善現在天天叫我叛徒,恨不得把我當成她們的階級敵人對待,有什么事都瞞著我。” “正常的。”周存聲并不意外,“你在那邊,幫我照看一下就好了。” “你不過來接她嗎?” 沒有幾天就是除夕。 到時各家走動起來,在周存聲身邊見不到謝桑,免不了又會招人揣測非議,這對周家來說不是好事。 周存聲語氣中流露出無辜與無可奈何,“她想走,我根本攔不住。” 軟硬兼施,一律沒用。 孟訣能明白他的那份苦悶。 “桑桑就是這樣的性子。” 周存聲所了解的謝桑都在感情方面,不像孟訣,跟謝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她什么性格,在面對這些事會做出什么反應,他有所預料,“越逼著她,她排斥的越厲害。” “我沒想逼她。” 周存聲笑聲涼柔,寡淡無味,“是她在逼我。” 包括昨晚那一遭,也是謝桑將他的劣根性給逼了出來,不然他怎么都不會那樣對她,起碼會等到她心甘情愿。 - 晚上時申嘉歆和老太太才知道謝桑不在。 自然要找周存聲興師問罪,老太太那里解釋清楚了,申嘉歆才帶著周存聲離開。 他們會避開單獨相處的機會。 也是在避免爭吵。 可一旦有了這個機會,申嘉歆一定是那個先開口的,更不可能放過這個膈應周存聲的機會。 她走得很慢,步伐慢悠悠的。 周存聲走在一旁,近來戾氣減退很多,周身也沒有什么壓迫感,這讓申嘉歆更加肆無忌憚。 “這個時候你把桑桑欺負走,真有你的。” 周存聲似笑非笑,“那是我們的事,不用您擔心。” 對于申嘉歆,他不是沒招對付。 謝桑在的時候,他不想跟申嘉歆起沖突,給她留足了面子,謝桑不在,他本性暴露,更不必為別人著想。 申嘉歆面色微變,有苦難言,“我不是要跟你抬什么杠,就是叮囑你一遍,藏好自己那些破事,等鬧出去了我可不幫你兜著。” “您幫我兜過什么事?” 這條走廊不是沒人經過。 申嘉歆有所收斂,“你好自為之,桑桑怕是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她本來就討厭你,要是知道你害死過人,后果怎么樣,不用我提醒。” “您不用天天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他的話模糊難懂,“再者說,我沒害死過誰。” 對待謝桑時,周存聲會顯露出柔情一面,沒了她,他有的就只是不冷不熱,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申嘉歆啞然張嘴,似是有話要說,可他的樣子又讓她凝噎。 這次沒有責怪和謾罵,她輕嘆了聲,“你抽空也該去看看他了,占了他的名字和人生,晚上真能睡得著嗎?說什么沒害死過誰,那人不是因為你死的嗎?” 如今她不再會惡語相對,而是打起了心理戰。 可周存聲沒有忘記,那年出事,他背負著眾人的指責和白眼不說,就連申嘉歆,也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如果死的是你該多好?” 那種傷害刻骨,此生難忘。 可跟失去生命相比,這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一切都是他該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