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的賓客，一個個離開。我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后，走到墓碑面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我蹲下身體，輕輕摸著照片中，陸哲月的臉。陸哲月真的很好，是我遇到過最好的男人。他說，會在地獄門口等我。他還說，等我復仇后，就帶我離開京城，我們去別的地方，結婚生孩子。陸哲月說的話，我都記得。現在回想陸哲月對我的好，我卻驚愕發現，我對陸哲月一點都不好。我從來都不知道陸哲月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可是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陸哲月都知道。“慕南意，回家吧。”霍城謹走到我身后，朝著我輕聲低喃。我沒回頭看霍城謹，只是淡淡說道：“霍城謹，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里多陪陪陸哲月。”陸哲月一個人在這里，肯定會很寂寞很孤獨吧？我就想呆在這里，多陪陪陸哲月。“聽話。”霍城謹見我這樣，他蹙眉，走上前，對我冷淡提醒。我抬頭，看著霍城謹冷峻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說了，我要在這里陪陸哲月。”“霍城謹，不要在這里打擾我跟陸哲月說話。”霍城謹繃著一張俊臉，伸出手，不顧我的掙扎，將我直接扯起。我被霍城謹扯住了手臂，吃痛抽了口氣。我生氣瞪著霍城謹。“霍城謹，你干嘛？”“我問你在干嘛？”霍城謹用力掐著我的手鼓，鳳眸帶著怒火。我甩開霍城謹的手，揉了揉紅腫的手腕，對霍城謹冷淡說道：“我就想在這里多陪陪陸哲月。”“霍城謹，你能不能……別在這里打擾我跟陸哲月？”“慕南意，你別愛他，好不好？”霍城謹的手，近乎顫抖摸著我的臉，眼底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流光。我避開霍城謹的手，悶悶道：“不是……愛，是感激，霍城謹，你傻了嗎？我愛的人是你。”霍城謹聞言，捧著我的臉，目光繾綣溫柔凝視著我。“嗯，你說，你愛的人是我，慕南意，我信你。”“霍城謹，陸哲月對我的好，我記著，你……對我的承諾，我也記得。”“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是不是？”霍城謹抱緊我的身體，緊緊勒著我的腰肢問。“我會陪著你。”我靠在霍城謹懷中，看著不遠處樹底下的尤佳。就知道尤佳還沒有離開。我對著尤佳冷笑，隨后踮起腳尖，主動吻上霍城謹的唇。我的手在霍城謹身上摸。霍城謹情緒開始失控，呼吸逐漸變得渾濁。男人的身體，其實真的很好掌控。只要稍微撩撥，他就會潰不成軍。我跟霍城謹發生過無數次親密的關系，對霍城謹的身體，我了如指掌。我知道，霍城謹動情了。我的雙腿盤著霍城謹的腰肢，發出破碎的嬌吟。我揚起臉，讓霍城謹親我的胸口。我們兩人在莊嚴肅穆的墓園，纏綿悱惻。我仰著頭，看著陸哲月的墓碑，看著照片中的陸哲月。有那么一瞬間，我好像看到照片中的陸哲月，似乎在哭泣。我渾身僵硬，眼底帶著一層霧氣。對不起，哲月。我在你的墓碑面前，跟霍城謹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很心痛。我臟了，早就臟了。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在地獄的牢籠里徘徊。你曾說過，就算我在地獄深淵，也會在門的那邊等我，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