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峰徹底愣住。
很顯然，他沒有想到傅司愈會突然之間提宋馳的名字。
以致于……男人驚訝的面部表情直接出賣了他。
傅司愈身邊的陳達開口了：“張負責人，我們已經查到你跟G＆M的宋馳又不下十次的通話記錄，還有，傅總沒有在新加坡期間，你曾經有兩天沒有住在項目基地，而是住了酒店，而那兩天，G＆M的創始人宋馳，沒有在帝都路面，據說是跟自己的新婚妻子蜜月之后直接飛的新加坡。”
張寧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狡辯的措辭。
陳達再次開口：“如果你坦誠一點，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入獄的時候，不會殃及你的家人。”
一提到家人，張寧峰的眼神立刻變了幾分：“陳助理，先不說這事情是不是跟我有關，它跟我的家人又有什么關系？”
陳達看了一眼傅司愈。
后者只是盯著張寧峰，似乎沒有說話的打算。
于是，陳達直接對張寧峰道：“三億資金流失，是你自己獨吞還是跟你的合作伙伴分贓，又或者是用在了你家人的身上，這事情能說的清楚么？”
張寧峰卻冷笑。
陳達不自覺皺了眉。
張寧峰對上他的視線，反問：“單憑幾個通話記錄，和我住了兩天酒店就判斷這流失的三億美金跟我有關，會不會太倉促獨斷了一點？”
這樣的抵死不認的張寧峰，讓傅司愈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嗤。
饒是在這個空間不大的辦公室內，男人的氣場依舊強大。
他深眸盯著張寧峰，慢條斯理地道：“如果張負責人覺得倉促，還是心有不服，可以把你剛才收到抽屜里的文件取出來，上面的賬目應該可以讓你心甘情愿地認錯。”
他原本以為，話都說到這里了，張寧峰已經可以死心了。
但沒想到——
他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傅司愈，毫不猶豫地丟下一句話：“我不懂傅總在說什么。”
傅司愈覺得，能在WINNER工作這么多年，又是被傅司默提拔過的人，張寧峰至少應該是明理識趣的。
但事實還是讓他出乎意料了。
他擰眉看著面前的張寧峰：“張寧峰，你真的覺得你藏起來的東西，我沒有看到過么？”
張寧峰不答，甚至連跟他對視都沒有。
男人輕嗤，不緊不慢地道：“你采購的來自世界各自的建筑材料具體價格，跟合作商搞出來的陰陽合同，以及擅自改動的發票金額，我都知道。”
這次，張寧峰終于不在沉默了。
原本還在站著的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上，如果不是手及時扶住了東西，說不動還有摔倒的架勢。
他的腿軟了，在抖。
高風險的背后是高收益，他拿了很多錢，自然也得去做很多事。
沒有被發現的時候，風生水起。
可一旦被發現，只能落得個多年事業一朝被毀的結果。
傅司愈并沒有慌著繼續說什么，而是給了他足夠的緩沖時間。
張寧峰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抬眼看向他：“是章固……是章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