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無言以對。他的注意力留在了我前面的話上,看著我道,“唐黎,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我覺得他和我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有些別扭,畢竟,他和顧知州一樣,在我這里都是高冷固執(zhí)又呆著冷戾的人。突然談起這個話題,我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了,可看他一臉認(rèn)真,我不由反問道,“那你呢?你覺得什么是幸福?”他的回答直白又讓人無語,“看見你開心自在,簡單來說,就是你吃好睡好,過得開心,我就幸福。”我......。這是什么鬼回答。白了他一眼,我無語道,“放屁。”他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道,“你信不信都是真的,我以前執(zhí)念太深,只想報仇,所以我從沒有想過要怎么過自己的生活,也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樣的,但現(xiàn)在似乎懂了。”他這話,說了像是沒說。我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他這些話,沒多大反應(yīng),他見此,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我要我回答他的問題。拗不過他,我想了想道,“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考上大學(xué),見最廣闊的天地,后來想的是賺錢把唐辰的病治好,我們一家人回江淮,陪著爸媽幾年,等唐辰大學(xué)畢業(yè),我在家附近找個情意相投的人結(jié)婚生子,能時時回家看父母便就是幸福,后來唐辰和我父親出事,我的人生好像就開始斷層了,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你的出現(xiàn),陸家人的出現(xiàn),一切都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好像后面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動的。”我抿唇,突然開口說起過去,心里難免堵得難受,是啊,我的人生已經(jīng)從很早就開始斷層了。而我,還依舊渾渾噩噩的活著,有時候,我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我接下來的路到底要怎么走?大概是氣氛過于低沉,我趴在抱枕上,心里有些堵的難受。韓毅走到我身邊,我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么,索性抬頭看向他道,“你別指望留宿在這,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他直接坐到沙發(fā)上,看著我道,“放心,你不愿意讓我做的事,我不會做,我只是想多和你說會話,你大概不會懂,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唐黎,你還愛顧知州嗎?”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我看著他暴躁道,“不愛,天天愛不愛的,我不受虐,也沒打算忠貞不二這一輩子吊死在一棵樹上。”這個回答,他像是很滿意,看著我道,“那你的人生就沒有斷層,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唐辰和伯父雖然不在了,但是伯母和糯糯在,你以后的人生依舊是有期待的,你可以......找個情意相投的人在江淮結(jié)婚生子,陪著伯母和糯糯,讓后在平淡繁瑣的生活里去尋找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樣的人生難道不好嗎?”好,怎么不好。可這時間最難的不是不信光,而是你經(jīng)歷過這時間最致命的傷害后,還有沒有勇氣滿心歡喜的接受生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何況,如今我還在地獄里掙扎,靈魂和肉體都在被恨腐蝕,看見幸福那天實在太渺茫了。見我不開口,他也沒繼續(xù)準(zhǔn)備,只是起身拿了外套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