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連路燈都不清路。袁詩語趟著水一步一步向許家走去。她不知道這次前往能不能借到錢,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多大的羞辱,只知道為了媽媽,沒有后退的余地。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許家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那些下人見到落湯雞般的她,一個個像見鬼了一樣,避之不及。唯有紅姐一人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燈光璀燦,把那落魄的身影照得更加狼狽!走了過去,她道:許靖杰呢?他在哪里,我有事找他!抱歉,少爺現(xiàn)在在樓上忙著,恐怕沒時間見你!那語氣,高調(diào)得仿佛她才是屋里的主人,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掃視過來。忙?都這個時候了,他能忙些什么?袁詩語強忍內(nèi)心的怒意,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走去。然而還沒來得及踏上樓梯,紅姐便堵在了她的前面道:袁小姐,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的好,少爺忙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擾了,不然的話,萬一他怪罪下來,我怕你擔(dān)待不起!面對如此優(yōu)勢欺人的下人,袁詩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那麻煩你替我通傳一下,說我有要事找他!紅姐立在原地,沒有動一下。袁詩語怒了:怎么?叫你通傳也那么難嗎?既然你不去,就別攔著我去見他。這下,紅姐終于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見少爺,那好,你在這里等一會,我現(xiàn)在就去通傳!說完,她轉(zhuǎn)身朝上面走去。袁詩語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許靖杰的出現(xiàn),然而十分鐘過去了,沒見有人下。二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人。冷風(fēng)從大門吹了進來,全身濕透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嘴唇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三十分鐘過去了!就在她忍無可忍沖上樓去的時候,紅姐卻走了過來,面無表情道:少爺說了,你想要見他可以,不過得先到后花園里把今天遺失的手表找出來。這表如果你找得到,那他就見你,找不到,你就自行滾出去。表?許家大少爺?shù)臇|西丟了,如果真心想要找回來的話,一聲令下,花園就會被人挖地三尺。何須要自己去找?但沒辦法,現(xiàn)在是自己要求他而不是他要求自己,別說找表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沒有后退的余地。最后,她轉(zhuǎn)過身子,朝后花園里走去。下了半個晚上,雨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花園里的光線很暗,袁詩語只能一點一點地摸索著尋找。蒼白的雙手幾次碰到花刺,被勾出了一道道血痕,然而血剛剛滲出傷口,就被大雨沖洗干凈了。嬌小的身影在這片暴雨之中顯得極為悲涼,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而屋子里的每一個下人,都冷眼看著這一幕。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找手表。一個小時過去了,袁詩語在林子里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圈,手也不知道劃出多少血痕,還是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