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淵熱燙的淚水打濕了顧微微背上的衣料,這讓顧微微想起幾年前那個為她而死的朋友。她懂他的感受,她深吸了口氣,沒再繼續說安慰的話,只是回頭告訴他:“你、抱緊我吧,想用多大力就用多大力。”如果不是在摩托車上,她現在應該會緊緊抱住這個內心快要破防決堤的人。這無關性別與男女,作為朋友,她想要給他一些能夠支撐他的力量。而在顧微微提出這個要求之后,薄承淵短暫地沉默了。可沉默過后,他收緊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身前的顧微微,他需要汲取力量,他需要活過來!車速加快,兩人沉默著,夜很安靜,除了摩托車的轟鳴,就只有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可是忽然,前方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不止一輛車正在往這邊移動。顧微微還在思考,薄承淵就做出了判斷:“肯定是霍家的人過來接應霍栩了,趕緊從旁邊小路走,我們寡不敵眾。”“好!”顧微微立刻轉彎!一頭扎進林間小路的時候她聽見前面車上有人大喊:“那邊!他們朝那邊跑了!快抓住那個叛徒!”“該死!”顧微微低咒了聲,“他們竟然來這么快!你抓好我,這條小路可不好走。”“好,”薄承淵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情況,對顧微微說,“他們的車開不進來,我們進了林子就安全了。”顧微微‘嗯’了聲,下一秒卻又驚呼了起來:“糟糕!不知道這些人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和封燁霆他們遇上。霍栩現在出了事,他們不可能就來這幾個人。我想我知道他們為什么來這么快了。霍栩這個人無比奸詐,他帶我們來的路線七拐八繞,但他自己肯有一條最快的捷徑。這些人走捷徑必然比我們快,現在他們知道我‘叛逃’了,肯定會在我們知道的那條路上堵我們。封燁霆和白教授他們走的就是那條路,肯定是要碰上了。該死,沒有摸到他們的捷徑,大意了!”“那現在怎么辦?”薄承淵失血過多,反應能力都有所下降,“我們每次來都是帶著頭套,他們比我們更加熟悉這條線路,我們兩個現在根本就是在抓瞎。”顧微微恨恨地踩了一腳油門:“不知道!先跑了再說吧!”摩托車在小路上跑了大概有五分鐘之后就完全聽不到后面追兵的動靜了,但是這條路最終通往哪里,顧微微和薄承淵都不知道。現在身后沒有人追,顧微微的神經也不像剛才那樣高度緊繃了。她現在心里最多的情緒就是煩躁。她現在很煩,沒辦法安心。因為剛才選擇回來救薄承淵,所以當時她毅然決然就拋下了封燁霆!她絕不后悔冒死回去救薄承淵,可如果今晚封燁霆出了什么事的話,那她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她只能在心里祈禱,祈禱封燁霆沒有和霍家的人遇上,祈禱他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因為心里裝著事,她連摩托車都開得東倒西歪。薄承淵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便微微拔高了聲音問她:“你是不是在擔心封燁霆他們?”“是!”顧微微脫口而出,“我擔心他們會碰上。也不知道我們現在鉆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們那邊是什么情況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