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子帶著人去了雜物房,一進門就看到屋子里堆著許多陳舊之物,早些年這莊子還沒有現(xiàn)在這般落魄,來看莊子的人每年收不少收成,而因為靠近山林,還去采了許多草藥堆在屋子里,到了如今,屋子里便堆了許多陳舊發(fā)霉的谷子和一些滿是蛛網(wǎng)灰塵的干草藥,趙婆子在草藥堆里面翻了翻,抓出了一把干草來,“認得這個嗎?”
那婆子哪里認得,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不認識?!?/p>
趙婆子聞言嘆了口氣,“這是小柴胡,很多人傷寒之時都會用這藥材,要我說,二小姐也是好命,若是尋不到這藥材,我根本管都懶得管她?!?/p>
那婆子一訝,“你還認得草藥。”
這幾個婆子都是侯府的老人了,卻都是打字不認一個的下等奴婢,而識文斷字或者精通藥理這樣的技能,卻是她們不可能會的,這么一說,趙婆子唏噓道,“說起來,這還多虧了潯娘?!?/p>
那婆子又是一驚,“大小姐的奶娘?”
趙婆子點頭,“可不是她,當年我還是三等仆婦的時候,先夫人便進了門,有一次我也是傷風了,很是嚴重,又買不起藥,還是潯娘,給我開了個簡易的方子,其中一味藥便是小柴胡,我自己熬藥喝了幾日,這才好了,所以我才記住了?!?/p>
趙婆子一邊說一邊抖了抖小柴胡上面的灰塵一邊朝外走,“只這一味藥見效慢,不過呢,咱們眼下也沒有銀子給她請大夫,便先如此將就著吧?!?/p>
另外幾個婆子聽聞都點了點頭,反正只要給二小姐喝了藥,起不起效就不必她們負責任了,然而趙婆子沒說,這小柴胡味道極苦,一般,都要和甘草等味道腥甜的藥一起熬,方才能中和那極苦之味,而如今她只用小柴胡,一來,是不想費心去找別的藥材,二來,也是不想盡心醫(yī)治上官若蘭,三來,是想讓上官若蘭吃點苦頭。
趙婆子說熬藥就熬藥,很快,便去廚房熬了一鍋苦藥水,找個了碗,給上官若蘭端了滿滿一碗,等進了房間,趙婆子倒是好聲好氣的,“二小姐,喝藥了,奴婢給您的偏方,您只要好好喝藥,病就會好。”
床上的上官若蘭已經(jīng)難受的起來的力氣都沒了,聞到那撲面而來的藥味,當下怒氣沖天而起,她自小被捧在掌心,便是病了要喝藥,也是蜜餞先備好,藥方也要挑選味道不苦的,從小到大,她哪里喝過這么苦的藥!
上官若蘭一咬牙,“你……你給我熬的什么藥……我不喝……你想害死我不成……”
趙婆子將藥碗放下,冷冷一笑,“二小姐可別空口白舌污蔑人,這是奴婢們費了不少心思給您熬的藥,您這一句話,可是要害死人的,藥奴婢給您放下了,您喝不喝都成,天黑了,奴婢們可要安歇了。”
趙婆子說完這話便走,上官若蘭只聽到腳步聲遠去,而很快,屋子外面還響起了落鎖的聲音,這是將她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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