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流澤瞇了瞇眼,似乎真的開始琢磨提什么要求了。那認真的樣子,讓榮子姻心生歡喜,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男人見了,再次摟住她纖細的腰,一只手在她后背輕輕的撫弄著。“若是姻姻真聽話,以后要乖乖在家里等著老公回來。”“老公進門的時候,想第一眼就看到姻姻。”男人溫言軟語,一雙狹長的俊目里滿是濃濃的愛意。榮子姻心里軟的一塌糊涂,順著他的話就點了點頭。“好啊,這個要求可以滿足。”男人聽了,俊臉也浮現笑意,垂頭在她臉上刻下一吻。“這還差不多。”兩人手拉手,和和氣氣地回了小樓。榮子姻費勁地表達了半天她已經好了的信息,也沒見男人要說老龜事兒的意思。她終于有些按捺不住,問了出來。“老公,那件事而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見男人目光詫異,她忙解釋了一句。“之前在竹林那邊,我都聽到了。”不等陸流澤答話,她遲疑地問了一句。“他真的不好了嗎?”“嗯,”男人斂了斂眉,“爹地去的那天,那邊就報信過來,說他的情況不太好。”“老龜他想見你。”男人遲疑了一下,又道:“當時你的狀態不好,老公擔心你,所以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之后那邊又送了兩次消息過來,我看你心情一直不太好,想等晚一點再說。”“如果姻姻不想去......”“不,我去。”榮子姻也不知道那里來的沖動,一下子就打斷了陸流澤的話。隨即她沉默了一會,又說了一句。“還是去一趟吧。”很快兩人就到了研究院。陸陸澤讓人將老龜接了出來,就安置在榮歸里結束生命的那間房的隔壁。榮子姻看了暗暗嘆息。這兄弟兩人在還是個胎兒的時候就這樣靠著,在同一個子宮中降生世間,如今又要先后離開。也不知是因果還是宿命。盡管她已經有所預料,但在看到老龜的那一瞬間,她還是吃了一驚。他跟一個多月之前判若兩人。他的身體像是被削薄過,在厚厚的棉被下,幾乎看不到人體的形狀。他蒼老、虛弱,像一只被剝了皮的老鱷魚。眉宇之中的凌厲早已不復存在,變成了刻薄的皺紋。混沌的老眼中帶著一絲的不安,怯懦,軟弱,甚至還有一些討好。討好?!榮子姻心中涌上濃濃的厭惡之情。她心想,這人如今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榮歸里。現在她可以把心中的那些話全部都說出來。讓他去死!罵他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問問為什么早死的人不是他?問他為什么他惡事做盡,還會活著?但她艱難的扯動了兩下嘴唇,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突然,老龜從被子中抖出一只手來,將捏住的一張紙展給她看。上面寫著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