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顧遠航臉色突然白了下來，“思思——”
“你們都是這樣的人，隨心所欲，不喜歡的時候就是破布，愛怎么扔就怎么扔，喜歡的時候就撿起來，逼著人家留下。”
宋思煙閉了閉眼，“可是由始至終，我們做錯了什么？我們也就是因為愛上了你們而已。”
她也犯過錯，所以現在，她要改錯了。
車窗外的夜色綽綽，宋思煙突然想起，那一天就把里面五光十色，辛冉一邊喝著酒一邊說：“可我愛了宋錦恒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這要是擱了古代，生個孩子都快能結婚了！他還是不愛我。”
顧遠航看著她的側臉，他想反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思煙沒說錯，他曾經也是這樣狠心的。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廂漸漸安靜了下來。
宋思煙一直不說話，顧遠航以為宋思煙睡著了，他動了一下，挪到她的身旁，卻不想她偏頭看著他。
那眼眸里面是怒和恨，他心頭被刺了一下，抬手將她摟到了懷里面：“我們會好好的，思思，我們會好好的。”
“是嗎？”
她笑了一下，覺得辛冉說得真是對，這是鬧劇啊。
回到別墅還早，九點不到，宋思煙收拾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顧遠航坐在床沿，看著浴室那緊閉的門，臉上的神色隱晦不明。
他現在有些怨恨宋錦恒了，今天晚上他和宋思煙本來好好的，可就因為那個張如茵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不了解辛冉，但也知道，辛冉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他不信宋錦恒不知道，宋錦恒明知道，卻還是讓辛冉道歉，外人看來就像是個笑話，最后以致于宋思煙跟他提起舊事。
他一點兒都不想提舊事，舊事就像是一道深入骨髓的疤痕，每每去扣它一次，就痛不欲生。
可是身邊總是有人提起來，間接的、直接的，他想要躲開，都躲不了。
宋思煙很快就從浴室里面出來了，她出來的時候，顧遠航正坐在床沿不知道想什么，臉色有些陰戾。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到她的臉上，顧遠航臉上的陰戾才散了許多。
他偏頭看著她，想說些什么，卻又無從說起，最后他也進了浴室。
大概是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宋思煙目睹了這樣的一場鬧劇，許久沒有做關于過往的夢的她，今天晚上突然之間就做夢了。
她汗涔涔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夢里面那窒息的絕望一直延伸到現實。
一旁的顧遠航也醒了，抬手開了燈，低頭看著她：“又做噩夢了？”顧遠航一低頭才看到宋思煙的臉色蒼白，她坐在那兒，整個人還是打顫。
他伸手抱著她，“夢而已。”
“不是夢。”
她突然開口：“是事實。”
他手僵了一下，“我給你倒杯水。”
宋思煙沒再說話，看著他的背影。
半夜驚醒之后，宋思煙第二天有點起不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