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煙拍開他的手，有些好笑：“你知道秦小姐跟我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他低頭看了一眼牽著的手，有些漫不經心，顯然并不好奇秦湘說了什么。
宋思煙偏頭看了一眼他側臉：“其實沒說什么。”
她這么一說，顧遠航倒是起了幾分好奇：“沒說什么是說了什么？”
在他看來，秦湘那張嘴應該說不出什么好壞。
宋思煙看了他一會兒，才把秦湘說的話言簡意賅地告訴他，只不過她沒把后面的那些說出來。
顧遠航停在車旁，拉開車門：“看來這個秦小姐的智商不怎么搞高。”
宋思煙從他的話里面聽出了滿滿的諷刺，她彎身進了車里面。
顧遠航關了車門，繞過一旁也上了車。
宋思煙原本以為吃完飯就回家的，卻不想車子最后停在了江邊。這時候，北市的天才黑下來。
夏天來江邊散步的人很多，邊上的停車位幾乎都滿了。
顧遠航偏頭看著她：“散步嗎，顧太太？”
宋思煙覺得好笑：“你車子都停在這里了，這時候才問我散不散步，是不是太晚了些？”
顧遠航挑了挑眉，直接下了車，繞過來拉開她的車門，一把就把她從車里面拉了出來。
江邊的夜風清涼得很，倒也不覺得熱，怪不得這么多人散步。
一旁的顧遠航不說話，她也沒說話，兩人就這么牽著手無聲地沿著江邊走著。
路燈下兩個人的身影長到短到交叉到一起又到分開又重新拉長交合，這反反復復，倒是像他們過去那十多年一樣，分分合合。
宋思煙想起秦湘最后的那些話，不禁偏頭看向身旁的顧遠航。
路燈下，他的側臉柔和了許多，沒有白日里面那么冷。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他偏頭看向她：“怎么了？”
宋思煙抿了一下唇：“其實秦小姐走之前還跟我說了一件事。”
“她還說了什么？”
顧遠航認定不是什么好事，皺著眉，神情有些冷。
宋思煙一見他皺眉就想抬手幫他把眉頭撫平，但他太高了，這又是外面，她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收回視線看著前方兩個人的影子：“她跟我說，07年的時候，在你的錢包夾層里面看過我的照片。”
十三年前，他還在國外留學，07年，剛好就是他父母車禍發生的一年后。
顧遠航看了一眼宋思煙，他知道她想什么，但是事實卻比她想的要殘酷。
他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去打破她的幻想，最后只能叫壓抑地叫了她一聲：“思思。”
宋思煙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07年的時候，剛好就是出事后的一年，我的照片會在你的錢夾里面，是不是天天看著提醒自己，這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
她說得輕巧，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仿佛十多年過去了，這些愛恨情仇，她只記得恨，其他的全都不記得了。
顧遠航沒有說話，默認了她的話。，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