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莞爾有些啼笑皆非，延霆勛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還敢在她面前擺出一副抓到老婆戴綠帽的嘴臉。
以前愛他的時候，還覺得他這樣有氣勢，有男子氣概，現在她如果能回到過去，只想把曾經的自己腦子里的水用抽水機清干。
“我被西禮救了，在ICU住了很久，幾次病危。要不是還有那么點幸運，你覺得你今天還能理直氣壯地質問我？”
延霆勛高大挺拔的身軀晃了晃，她輕描淡寫的幾個字，令他臉色煞白，感到了錐心之痛。
這種痛并不陌生，失去她后，他幾乎每天都在這種痛中度過，痛到麻木，行尸走肉。
唯一感覺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便是將她的作品發揚光大，將她該有的名聲和榮譽，讓她得到。
這是五年來，延霆勛枯燥澀苦的日子里，唯一的寄托。
他痛苦的呢喃，“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無數次的想，為什么受傷的不是我？”
延霆勛當時見莞爾沒有異樣，就輕易丟下了她，沒想過她的身體受過那么多傷害，已經那么虛弱，怎么能跟他比？
那次翻車，他沒事，對她卻是毀滅性的啊！
“莞爾，如果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沒有如果，你就是選擇了蘇伊，而‘戚莞爾’就是死在了路邊。”
說這話的時候，陸莞爾依舊很平靜，這不是控訴，而是陳述。
與她的平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延霆勛執拗偷著瘋狂的眼神，他死死盯著她，那里面的光令她莫名熟悉。
“‘戚莞爾’沒了，但‘陸莞爾’還在，就在我眼前。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陸莞爾有些恍然，這樣的延霆勛，不就像是當初的自己，執拗得一條道走到黑。
世事無常，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兩人的心情會對調。
這在五年前，八年前，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她就是個乞求延霆勛對自己稍微好一點的可憐蟲，“愛”，不敢奢望。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
延霆勛忍不住伸手按在胸膛上，那處像是被巨石壓住，又痛又窒悶，透不過氣。
“如果不是這次巧遇，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來找我？”
“找你干嘛？我們在五年前就完了……”
“完不完不是你說了算！不管把你是戚莞爾還是陸莞爾，但只要你還在，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你是我延霆勛的老婆！”
“事實分居兩年，婚姻等同解體，更別說五年了。延總，請你放尊重點，我現在是季西禮的老婆。”
陸莞爾表情淡然，說什么都平平緩緩，沒什么波動。
她的身體經不起情緒起伏，五年了她也習慣了，用網絡語說就是：佛系。
延霆勛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掏心窩子的話，都擺在了莞爾平淡無奇的眼眸下。
她真有能耐，一開口就能把他氣個半死。
“你是因為感恩，才嫁給季西禮的嗎？”
延霆勛簡直氣得要baozha，莞爾是季西禮的老婆？開什么玩笑！
“女兒都有了，你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可笑嗎？”
“我不信！那孩子不像季西禮……”
“不像也是我和西禮的女兒，愛信不信。”
“你騙我，你就是氣我，對不對？算算時間，那也可能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