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蘇綏抱臂，一臉“你還裝”的表情看向“云吞棉”，輕飄飄道：“你就是那只怪物啊。”
話音剛落，他面前的“云吞棉”就露出一絲了然的冷笑：“果然騙不了你。不過我自認為，我替換她的時候你應當還沒有發現。”
蘇綏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興味，故作思考狀：“好像是這樣呢。”
他在原地站定，一手捏住鼻子，皺了皺眉頭，帶著鼻音嚷道：“不過你莫挨老子啊，你一挨我，我就問著你身上那股子尸臭味兒了，蓋都蓋不住，熏得我差點想將你推回茅坑。”
聞言，面前少女一張清麗的小臉逐漸扭曲，冷哼一聲：“說話注意點，你的小情人兒可還在我手里。”
“別頂著她的臉做出這么丑的表情。”蘇綏面帶不悅：“還有，她可不算是什么我的情人，別憑空污人清白。”
“哦？竟然是我猜錯了？”少女的身形慢慢拔高，五官也逐漸變成另一副陌生而又美艷的模樣，明顯是個具有成熟韻味的女人，她散下頭發，瞬間如雪花落滿發間，變成白色。
“身居赤水之北，一身青衣，滿頭白發，青春貌美，今日有幸得見天女，實屬榮幸。”
蘇綏沒什么表情地虛虛擺手。
“你知道我的身份？”女子從袖中拿出一條白紗，掩于面上，仔細遮擋好，才道：“我許久未曾見過活物了。”
蘇綏沒有直接回話，只往周圍看了一眼，道：“試問世間除了女魃［1］，又有何方神圣能使這方圓幾百里內天不下雨，一片荒蕪？”
女子一噎，也抬眸看了一圈四方，嘆道：“我也不想的。”
蘇綏漫不經心抬了抬眼皮，明顯不想就著這話題和她繼續敘談下去，直奔主題道：“天女既然對此事無能為力，那么是否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將人還給我？”
“你急了？”女子輕笑一聲，美眸在蘇綏身上曖昧流連：“這么關心那女孩，還說不是小情人？”
蘇綏也回以一笑：“與你無關。”
“說起來，我的容貌比起她如何？可算是美人？”女子步履款款，靠近蘇綏，秋波暗送間風情萬種：“一個小小的凡人有什么好？何況長相又一般。吃慣了清粥小菜，不如來些……”
話還未說完，就被蘇綏雙手打了個太極，把她撥開，一臉唯恐避之不及：“都道魃為萬僵之始祖，果真沒說錯，這味道大的，著實重口，不過還是免了，我就喜歡清粥小菜。”
女子身形一晃，隨即立定。大概是被戳到了痛處，每次聽見蘇綏說她有味時，女子臉上好不容易維系的表情就有些崩壞。她抬起袖子聞了聞，怒罵道：“你小子放屁，哪里有味道！”
“有些味道自己聞是聞不出來的，只有他人才能聞到，理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綏不緊不慢道：“何況以色事人，必有所圖，越是美麗的女子，越是碰不得。”
女子見他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轉了轉眼珠：“你似乎深諳其道？”
“當然，畢竟也是千年的狐貍，在我面前玩什么聊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