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憲看著這到來的十幾個人說道:“我本以為幾乎沒有人會來,沒有人愿意向著危險前進,現在你們來了,你們讓我更加堅定了戰勝病魔的心。我們先商討一下具體方法,然后再去溪口鎮,事關生死,大家一定要思慮周全,在這里我感謝大家,請受我一拜!”大家其實都是心有戚戚,誰人不怕死亡呢?誰人不躲傷痛呢?可若是沒有一個人去管,沒有一個人去召集,沒有一個人去奔走相告,那么生而為人又與動物有何異呢?
從古至今以來,無論有什么天災人禍,都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救人的人,……雖這些人可能默默無名,卻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國家的脊梁。這一類的人們,就是現在也何嘗少呢?
楊文憲和大家商量制定了大致抗病流程:杰哥帶著大夫先準備大量的驅風邪的草藥;周璇查閱古書等關于瘟疫的辦法,以及與德高望重之人大量宣傳抗病方法;而自己則去衙門上報批準糧食救濟百姓。大夫們都做好了所有準備,其中有位老先生,須發皆白,楊文憲拉住他問道:“您年歲已高,就暫且歇息吧?”老大夫叫張寒,張大夫回答:“正是因為我年紀最大,我診治了無數病人所以更加有經驗,這病呀,老夫前去它就不敢放肆啦!”
楊文憲敬佩,張老大夫帶著其他大夫做好準備就去溪口鎮了,溪口已經被封,有帶刀的衛兵守著,進入溪口,以前熱鬧、朝氣蓬蓬的小鎮已無人煙,大夫們蒙著面巾,背著石灰一路走一路撒。洪水剛過,地上有些低洼的小坑內還有些淤泥,村子里散發著陣陣臭氣。
有詩形容:同治之初,鎮中大亂,瘟疹所到之處,sharen如麻,白骨飛野,疫之將作,家畜因泡水而死,其家之鼠,無故自斃,洪水所到之處,人不及見,久而腐爛,人聞其臭,病皆驟然而起。……或逾日死,或即日死,諸醫束手,不能處方;……其得活者,千百中一二而已。疫起鄉間,延及城市,一家有病者,則其左右十數家即遷移避之,踣於道者無算,然卒不能免也。甚至闔門同盡,比戶皆空,小村聚中,絕無人跡……
大夫們走到鎮中也不見幾人,但一路行來聽見無數泱烏的哭聲,他們到了溪口鎮官衙,張寒老大夫說道:“我們將這里收拾一下作為診臺吧。”大家異口同聲應答,開始動手整理起來。剛收拾出一個大致,忽然沖進來個小少年,少年進來便跪下不住磕頭,邊磕頭一邊懇求:“救救我娘吧,求你們救救我娘!”有個年輕大夫是張老大夫的徒弟,放下手中事物,就要去扶那少年。
張老大夫喝道:“住手!”說完連忙過來,先讓少年爬起來,讓他在泡過草藥的水里清洗手臉。然后語重心長的對年輕徒弟說道:“謹記,為醫者先護住自己!自己不能倒在病人前面!”其他大夫連連點頭都記住了張老大夫的話。張老大夫問少年:“你娘什么癥狀你詳細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