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忽然出現了,我早就做完手術了,現在還得受二次苦。燈光下,他的臉很清晰,甚至連細密的毛孔和鬢角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但是,我卻看不清他的情緒。仿佛隱藏在厚厚的屏障后面,但是卻有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我當做看不懂,繼續往下說:“你不需要付我一毛錢,我不賣身也不賣孩子,既然你是在未知的情況下睡了我,那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未知的情況下?”他忽然開口,聲音冷沉,似乎不太爽:“也許,我和你的渣男老公勾結,然后睡了你。”“我是天仙?”我反問他。他冷笑:“你想多了。”“那就是了,既然你不覺得我是天仙,又有那么多女人想睡你,你沒必要這么折騰。”幾天的相處,雖然我不能說特別了解桑旗,但是好歹了解了一些。他雖說不是君子,但是絕對不是個壞人。至少,他沒何聰這么卑鄙。“你一個姑娘,就這么白白被睡了,你不覺得虧?”“怎么才不虧?問你勒索一大筆錢?”我快要笑死了,剛才不是說了么,我不要錢。“用我的身體和孩子換的錢,你讓我后半輩子花那個?”我就是窮死也不會花那個錢。他深深地望著我,他此刻的眼神仿若冰川,遇到暖陽忽然融化了,然后絲絲縷縷地流進我的心里。差點就讓我慌不擇路。“一般來說,如果有女人有了我的孩子,現在已經在放鞭炮慶祝了。”“慶祝什么,有了你的私生子?”我嗤笑。他忽然用一個很異樣的眼神看著我,過了一會,眼中居然盛滿笑意:“你想要名分?那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呃?他是不是會錯意了?我從來沒這么想過。我正低著頭想措辭,他已經坐到我身邊來了,抬手摸了摸我的短發,語氣慵懶:“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表現的夠出色,也哄的我比較開心,我會考慮收了你。”“收了我什么,我是鬼啊,還是你是法師?”他忽然抱起我站起來,往電梯里走,我怕我摔下去了只好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是啊,我是法師,我要把你困在我的凈瓶里。”他聲音是聽不出什么波瀾的。我有點心慌,別過臉不和他的眼睛對上:“凈瓶是觀音菩薩用的,你少沒文化了。”“我在哈佛讀的金融,你說我沒文化?”他走進電梯,我伸手按了樓層。“金融是金融,也不代表有文化。”“你的嘴真硬,做記者的嘴巴不討人喜歡,很難混得出去。”“我是做記者,又不是做妓女,為什么要討人喜歡?”我跑新聞,要的是實事求是和爆點,不需要別人喜歡我。他抱著我走進他的房間,我用手撐住門不肯進去:“你走錯房了,我住隔壁。”“你不是想要嫁給我?我不試試婚,怎么知道你好用不好用?”“我沒想過要嫁給你。”我從他的懷里跳下來,扶著門站穩:“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打了孩子,回到我正常的生活軌跡中去。”房間還沒來得及開燈,只是借著外面走廊的燈光,他的臉顯得陰晴難辨。“你的正常的生活軌跡指的是什么?回去繼續和那個賣掉你的老公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