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電話打得很簡短,情緒上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他掛了電話之后就看著我:“我媽媽要見你,明天上午9點。”沒想到我的高度都上升到見家長了,我咬著叉子看著他:“你也不怕影響了我的胃口,等我吃完了再告訴我。”“我媽賢良淑德美麗端莊,絕對不會讓你壞了胃口。”“我不是說那個。”桑旗長得這么好,他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在電話里答應了你媽媽。”“你別告訴我膽大包天的夏至連見我媽都不敢。”誰不敢?見就見有什么了不起?我這個人最受不了激將法,一激就中招。吃完飯我和桑旗又回到了他的房子,歡姐和小莎還沒睡呢,在客廳的門口等著我們,見我回來仿佛松了一大口氣一般。歡姐急忙迎上來笑著對我們說:“洗澡水都放好了,今天外面太冷了,桑先生和夏小姐去泡一個熱水澡吧。”“我又不跟他一起洗。”我笑嘻嘻地沖歡姐眨眼睛。走到浴室門口才想起來,我在何聰家洗過澡了,我站住了轉身對我身后的桑旗說:“我洗過了,不用洗。”“把他家里的味道都洗掉。”“他家有什么味道?”“我不喜歡的味道,以后跟我置氣別動不動就往他們家跑,盡快和他離婚,很快你和他就沒關系了。”“他沒這么容易跟我離婚的,特別是看我傍了大款,更要緊緊抱住我的大腿了,現在我的大腿這么粗,很好抱。”我笑著讓他認清這一點:“何聰這個人不是一塊鐵,他是一塊泥,有的時候泥比鐵更難對付。”“他是泥也好,他是鐵也好,你以前的眼光不怎么樣,得趕快糾正。”“我以前選擇他不是我眼光的問題,而是我層次的問題,像我這個階層的只能選擇和我同等階層的男人,遇到你頂多算個意外。”我戳了戳他的胸口:“快去洗澡。”“那就一起洗,我們家的浴缸夠大。”他抱著我就走進了洗手間。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澡。我在他的懷里轉過身,揚起頭摸著他微涼的臉頰:“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洗,是我怕你跟我一起洗澡之后,醉心于我完美的身材,能看能摸不能吃,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我都克制了這么久了。”他笑的倒是蠻淡定,我喜歡他唇角的褶皺,仿佛大船行駛在大海中掀起的波紋,盡管這個形容有些繁瑣,但桑旗的微笑總是給我一種很寬闊的感覺。他不像其他的公子哥和有錢人那般油膩,有的時候我覺得他有他單純的一面,他單純美好的時候,總是會令我情不自禁的想擁抱他。最終我還是沒有跟他一起洗澡,我在浴池里泡澡,他去他自己的房間沖淋浴,然后又繞到我的房間里,再把我抱回他的房間。每天晚上睡覺的程序都是這么迂回,總之他一定得抱著我睡。他說我的體溫像一個恒溫的熱水袋,抱著睡讓他的睡眠更加好。我隨他怎么說去,別說他說我像熱水袋,他就說我像汽油桶我也不介意。我自己知道自己長什么樣,所以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我。他關了燈,我們倆躺在一片漆黑中。當自己的眼睛能夠適應了黑暗之后,看到外面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在墻壁和天花板上的少許光亮,忽然覺得那很明亮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