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可以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只要是真心話說一萬遍我也無所謂。紅色的夕陽照在我的臉上,我從倒后鏡看到我的臉,美麗萬分。我輕輕地吐出那句話:“我愛桑旗,愛到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他半天都沒有說話,車廂里面安靜的連他的呼吸都聽不到。我正要轉(zhuǎn)過臉去求證一下他是否死了,他忽然從后面抱住了我,他下巴戳著我的頸窩,很有些痛感。他的氣息拍在我的臉頰上:“夏至,我們永遠待在一起,就這樣…”桑旗居然跟我提永遠。永遠這個詞未免過于神圣,對于像我們這樣私奔出來各自都有婚姻的狗男女來說,是不是略微沉重了一些?我想回頭,但是他卻說:“別動…”然后我們就以這個姿勢在車里坐了好久,直到天邊紅色的太陽忽的一下就跳下了地平線,黑暗將我們包圍住。美輪美奐的蘆葦蕩變成大片黑色的影子,我的肚子餓得扁扁的,發(fā)出雷鳴般的叫喚聲才把桑旗給喚醒。他松開我:“你餓了?”“嗯。餓死我了。”我的內(nèi)心經(jīng)歷過如此驚濤駭浪般的浩劫,豈止是餓,饑餓簡直是在我的胃里碾壓,我都前心貼后心了。他發(fā)動汽車開出了這片蘆葦蕩,我們找到了一個民宿,現(xiàn)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所以游客很少。老板娘是一個胖胖的大媽,長得很慈祥,看到我挺著肚子從車里下來,趕緊過來扶我:“這么大的肚子還出來玩?”桑旗訂了一個房間,明明有很多房間他卻只定一個,然后他點了菜讓老板娘送到房間里去。我和桑旗的電話都放在房間的桌上,此起彼伏的不停地響著。桑時西一會打我的一會又打他。的但是我們兩個都沒接。我能夠想象出桑時西的面癱臉陰云密布的樣子,想起來就好笑。胖大媽把飯菜送進來,她對我們的身份很好奇,而且非常想跟我們攀談。桑旗給了她小費才把她給攆走。我吃飯很快,喝湯也很快。差不多是用碗直接往嘴里倒的那種速度。他用筷子夾住我的筷頭:“沒有人跟你搶,別把自己給噎死了!”我吃飽了窩在沙發(fā)里面看著桑旗吃,他今天吃飯格外慢,而且很是悠閑。吃飽了我才想到一些現(xiàn)實的問題。我問他:“你打算出來跟我胡鬧幾天?”“你不是要買小木樓?”他問我。“是啊!”“你不是要在那里長住?”“是呀”“那便是了。”他很有沒事就裝裝大尾巴鷹的潛質(zhì)。“大禹集團你不要了?”“大禹集團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有股份的,大總裁,你是有錢人,跟我這種把口袋翻出來倒一倒都湊不起四位數(shù)的人不能比。”“你的銀行里不還凍結(jié)了兩千萬?”他怎么知道我把何仙姑給我的錢凍結(jié)了?算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大禹集團先不提,盛嫣嫣總要提了吧。“那你也不要你的心肝寶貝了?”“我的心肝寶貝不是你嗎?”他慢條斯理地喝湯。“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說的是盛嫣嫣。”“你說的那句話迷惑了我,給我下了蠱,什么時候這個蠱解開了我才顧得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