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拾槿的眼睛猛地睜大,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而此刻,顏清澤還在補刀:“沒錯,我娶了你,那你就給我好好頂著顏太太這個空頭銜,但是要和夫妻一樣相處,想都別想!”
到了此刻,蘇拾槿才慢慢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
他說,他不信她喜歡他。
他說,她即使真喜歡他,他也會覺得惡心。
他還說,他只能給她一個空頭銜,永遠不會把她當成他的妻子……
他的話,就好像一只無形的手,猝不及防從她的肋骨伸進去,直直夠到心臟,然后猛地一抓。
頓時,銳痛傳遍四肢百骸,心底一片鮮血淋漓。
所以,她那些鼓足勇氣要說的喜歡,她珍藏了十多年的情緒,就這樣被他冠上了‘惡心’的標簽。就好像夜里的花朵,等不到陽光照下時的盛放,就已經悄然枯萎。
蘇拾槿難過得想哭,卻又竭力忍著自己的情緒。
她將目光落向窗外,看到身后蜿蜒的車隊,想到自己今天來之前,曾幻想這是她和顏清澤的婚禮。
所有的,果然都是幻想……
她的手指緊緊曲起,指甲幾乎陷入掌心,直到掌心傳來尖銳的痛,她才感覺眼淚好像真被她憋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讓她覺得自己不至于失態,她才轉過頭,沖旁邊又看著窗外的顏清澤道:“好,你說得對,那我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需要見父母的時候,裝成夫妻,不需要的時候,就不見面吧。”
顏清澤聽了她的話,就好像聽到了空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蘇拾槿看了他好幾秒,見他連一個眼神都舍不得給。
她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就好像火星熄滅后的灰燼一般。最后,恐怕連余溫都沒有了吧?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但是,或許是他想要聽到的保證。
她順了他的意,原本以為他會多少給她一點回應,可是,他竟然連反應都不愿意浪費在她的身上,可見,他是有多厭惡她!
蘇拾槿突然想起一部電視劇,里面有個女主角叫宋凝。
宋凝在和丈夫結婚的那天晚上,原本準備好了一番體己話想對丈夫說。
可是,她等待了許久的洞房花燭夜,換來的卻是他冷漠無情的一句,和他擁著另一個女人的畫面。
從此以后七年,宋凝再沒表達過自己的愛。而她的丈夫,也在一次次傷害里,讓她越發失望。
最后,她以一曲華胥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的丈夫,在她死去后,知道了當初的誤會,痛不欲生。也在同年,因為放棄抵抗,而戰死沙場。臨死前,他緊握著的,是宋凝的骨灰瓷瓶。
蘇拾槿的唇角涌起一抹自嘲,淺淺的弧度,卻有濃郁的傷感流露出來。
時應澄和藍若夕婚禮是在一座莊園舉行的。
這是時代集團旗下的產業,位于寧城西面,綠化很好。
不過因為是冬天了,所以很多樹木都已經掉光了葉子,不過,此刻整條道上卻擺滿了鮮花。
鮮花都是從南方直接空運過來的,所以,走在其中,竟然都能聞到淡淡的花香。,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