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都走了,季萱和她媽媽正在收拾后院,千桃下了樓,發(fā)現(xiàn)廳里也沒人,難道都走了?厲珩之也走了嗎?
她正準(zhǔn)備開門出去看看,就聽到有說話聲,大門是虛掩著的,她也不把門拉開,就躲在旁邊聽了聽。
偷聽是不對,但打斷別人的對話好像也沒禮貌到哪里去,是吧?
“厲念心!你別任性!對我有什么不滿你盡管說出來,可爺爺九十歲大壽你不能不去。”
咦,這是白御景的聲音!
“我任不任性關(guān)你什么事?那是你爺爺,不是我爺爺!”不用說,這道聲音肯定來自厲念心。
千桃心想,念心對誰都不這樣,偏偏她撞見兩次,兩次都是對白御景這幅態(tài)度。
“那也是你太爺爺!”白御景正了正聲。
“什么太爺爺!”厲念心嘶吼著,“你們白家什么時候承認(rèn)過我?我只不過是一個上不得臺面也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我有什么資格去參加白家老太爺?shù)膲垩纾 ?/p>
千桃已怔住。
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但大多都被她推翻了。
不管是五年前的念心,還是五年后的念心,她都不像是那種生活在陰霾中悲觀抑郁的人。她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受盡了家人寵愛的小公主,一塵不染。
可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外面沉默了半晌,白御景沉了沉氣說:“念心,沒有人不承認(rèn)你,這次帶你回去,也是爺爺?shù)囊馑迹屇氵M(jìn)族譜。爺爺他時日無多,不想臨終看家散,把人都聚一聚,他也好下去見列祖列宗。”
他像是在耐心地和念心解釋。
“念心——念心!”
反應(yīng)過來厲念心要進(jìn)來的時候,千桃想躲也已經(jīng)躲不及了,門一推,視線對個正著。
厲念心沒想到門后竟然有人,意外地睜著眼睛。
聽到了一般人都不會愿意啟齒的秘密,千桃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對……對不起啊念心……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怪不得提到白家,厲珩之的表情會那么差,完全不想跟她提。
原來真的是有難言之隱。
誰愿意和別人說自己的妹妹其實(shí)是沒有身份的私生女?
厲念心沒說什么,進(jìn)來是拿包的,拿起包就走。
千桃一看也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追出去:“念心——你要不等你哥回來再走吧——”
她一路追到屋外,就看到厲珩之回來的身影。
他大概是送厲媽媽厲舅舅他們出去了才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用問也猜到了什么。他抓住厲念心的手腕,道一句:“在這等我,我進(jìn)去拿鑰匙,我送你回去。”
千桃聽到他的話,匆匆回屋,隨便挑了一把車鑰匙拿出去遞給他。
厲珩之意外她今天這么懂事,但事出有因也不提什么了,只說了一聲:“你先睡吧,我不定什么時候回來。”
“好~你們路上小心點(diǎn)。”
厲珩之開了車過來,載上厲念心就把車開走了,完全不顧他們家還留著一位客人——一位……令千桃有幾分尷尬的客人。
然而做為這個家目前的女主人,她還是禮貌性地跟白御景打了聲招呼:“那白先生……要再進(jìn)去喝杯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