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最好奇的是,如今楊家和李家的事情鬧得眾人皆知,今天又是宋凌俢的壽辰,云妃和蘇靜甜會如何相處。只見云妃一身琥珀黃的妝花緞,胸口處繡著藕荷,說不上端莊,卻別有一番江南煙雨的風味。蘇靜柔則一身天青,從里到外都規規矩矩的按著宮裝的規范,可領口和袖手出雀躍的黃色小花卻又讓這一身顯得不那么沉悶。端莊中帶著嬌俏,比起云妃可謂是略勝一籌。蘇靜柔今天是下心思了,看來她也打著利用宋凌俢壽辰,讓李培脫罪的算盤。可惜宋凌俢并不好美色,最后究竟誰勝誰負,還得看各自手段。就在蘇漫舞準備細想的時候,宴會廳外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九千歲到。”聽見這話,蘇漫舞眼中的芒光頓時就閃了閃。終于來了,宋凌俢壽辰還敢遲到的人,也只有他了。眾人齊齊朝宴會廳的大門看去,只聽有轎子上墜飾的叮當聲傳來,沒一會,一頂十六人抬著的大轎便映入眼簾。轎子的樣式極其簡單,轎身以黑為主,轎面上卻龍飛鳳舞的繡著一個大字,九!今日是宋凌俢的壽辰,玉時銘遲到不說,還故意如此張狂,簡直不把宋凌俢放在眼里。可他越是這樣,蘇漫舞就越覺得他可愛。“九千歲今天似乎遲了些。”宋凌俢的臉色不好,顯然是強壓著怒氣說話。“今天的天氣正好,所以本督一個不留神,睡遲了。”玉時銘詭譎中略帶慵懶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小太監趕緊在轎子前趴下,努力縮小身子,讓背部平穩,好似一個凳子,桌子則恭敬的走到轎子旁,彎下腰,將手伸出做成把手的模樣。見一切準備好,玉時銘這才緩緩從轎子里探出手。他的手與常人不同,白得毫無血色,好似沒有生命的白脂玉,指節纖長,如竹一般,無名指和小拇指的地方還帶著鎏金雕成的鏤空護甲。護甲上的紅寶石腥紅如血,帶著詭異的光芒,輕輕落在桌子的手臂上。而他一頭幾乎及地的長發隨意的用緞帶束起,留在身后,眉如山黛,飛入發髻,眉下那雙絕美中帶著邪惑,邪惑中透著嗜血的眸子深邃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高挺的鼻子,涼薄卻紅得透光的雙唇,哪怕沒有勾起,哪怕只是輕輕抿著,也足以稱得上傾國傾城。要說玉時銘最適合什么顏色,那便是神秘的紫。一襲紫袍用金絲繡著暗紋,平時看不出究竟,卻在宴會廳的燭光中盈盈閃閃,每一寸都是低調的張狂。風過,輕輕拂動起他的衣袍,那華貴邪魅的姿態,就連妖皇都得甘拜下風。他的容貌不似人間,他的氣質驚若天人,他一從轎子里走出來,宴會廳里的空氣就好似被凝結住了。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他,唯有他,再也......無法容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