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監也是會講話的人,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安慰。李慶延的眉頭卻豎起來了,蘇漫舞如今好歹算他半個李家人,大婚這么大的事情,玉時銘竟然只派了一頂轎子過來?這究竟是不把蘇漫舞放在眼里,還是不把他李家放在眼里?“公公,這大婚......不知道皇上的意見是什么?”圣旨畢竟已經下來了,李慶延就算心里不滿,也不好發作,這么問,還可以順便試探一下宋凌俢賜婚的用意。“這九千歲的婚姻大事,皇上自然不會有太多干涉,一切隨兩位新人開心。”宣旨太監是什么人,豈會那么輕易就被李慶延套到話?回答得滴水不漏!可即便是如此,李慶延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宋凌俢的確管不了玉時銘太多,如果玉時銘執意為之,宋凌俢根本沒辦法。但也不可能那么輕易就答應了,以宋凌俢就性格,就算被打壓,也不會被打壓得如此徹底。除非......這件事情本就是宋凌俢的意思,宋凌俢也同意的。這.......宋凌俢和玉時銘這兩人竟然會產生共識?他們兩究竟在玩什么花樣?“公公......”李慶延始終覺得心里不是很安慰,于是還想問些什么。可他才開口,就被蘇漫舞給打斷了:“外公,我知道你是心疼漫舞,可既然皇上的圣旨已經下了,相信現在整個京城也都傳遍了,您這時候在說這些,不是讓皇上為難嗎?”玉時銘的用意,她很清楚。也能看出李慶延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情了,所以她特意打斷李慶延,不讓他繼續問下去,以免他知道的更多,節外生枝。見蘇漫舞這么識大體,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還口口聲聲的不要讓皇上為難,宣旨太監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恩,蘭陵郡主說得好。”蘇漫舞和宣旨太監這一唱一和,頓時就弄得李慶延無地自容,有話,也只能憋在心底了:“關心則亂,是我有欠考慮了,公公請,公公請。”宣旨太監點了點頭,正要走進前廳,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從袖袍里掏出一封書信,轉頭交給了蘇漫舞:“對了對了,您看奴才這記性,險些就給忘了,這是九千歲今早讓奴才連同圣旨一起送來的,還請蘭陵郡主過目。”玉時銘的信?蘇漫舞挑了挑眉,這才接過打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蘇漫舞,從今以后你就是本督的人了,乖乖上轎,不許亂跑。哎喲,她這都還沒進門,玉時銘就開始想管她了?這可不行!她是那種你說乖就能乖的人?要是沒有這封信,她或許還能乖乖上轎,可如今看到了這封信......蘇漫舞的眼珠一轉,勾唇輕笑,眸中的芒光璀璨無比。“既然九千歲府的轎子已經在門口等候了,那本郡主就回碧云苑收拾點要帶的東西,公公先在前廳喝茶,本郡主去去就來。”蘇漫舞淺笑著說道。宣旨太監不疑有詐,于是點了點頭:“好,蘭陵郡主請去,奴才在這里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