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向林德生的眼神更加冷峻。他這個不配稱為父親的人，憑什么指責她的寶貝外孫女？“是啊，我們澄澄不懂事，快學學你父親，陪著太太和岳母出來逛街買衣服，多孝順啊！”林晚澄立刻會意，陰陽怪氣的跟著說：“您不也是爸爸的岳母嘛，算起來，原配該比二婚還親呢。”“我哪有那樣的福氣啊，你爸爸可從來沒給我買過一件衣服。”一句原配比二婚就已經氣的秦蕓和琴母陳桂花心口疼，現在更是譏諷得林德生也下不來臺。外婆年輕的時候什么場面沒見過，這種小打小鬧的戲碼她還真不放在眼里。林德生搓著手尬笑了兩聲，解釋著：“我倒是巴不得能給您買衣服呢……”“就是就是，這不今天剛巧碰到，您挑中哪件衣服，咱們就一起買了吧！”秦蕓緊跟著說道。秦蕓就是這點最得林德生的心，無論她自己多厭惡林家姐妹和外婆，她都能忍下脾氣，一切隨著林德生的意思。只要是林德生的想法，她都可以無條件的支持和服從。林晚澄卻不吃他們這一套，“不用了，買不買衣服，原本也不差這點錢，只是心意而已。爸爸沒有這份心意，也大可不必勉強。”秦蕓早就在心里把她們罵了一百遍了。呸！不識好歹的賤貨！給她們臉她們竟然還不要！真以為土雞飛上了枝頭就變鳳凰了？當初是怎么哭著喊著求他們給外婆付醫藥費的，現在攀上了沈家，卻看不起他們了？林德生這邊還在厚著臉皮套近乎，“別跟我客氣啊，喜歡什么就買，晚漾，你也是！那么久沒回家了，多挑幾件喜歡的衣服！”“看，爸爸把我們當叫花子打發呢。”林晚澄笑著對林晚漾說。陳桂花終于忍無可忍了，尖著嗓子哭了一聲，“誰命苦啊？我才是命苦啊！自己女婿給買幾件衣服也要被人指摘！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都要來和咱們爭！活該餓死我，窮死我啊！”秦蕓忙說：“媽，你別說了，都是女兒不好，女兒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我們命苦，當人繼室，就注定了要遭人白眼和苛待。”林晚澄差點笑出聲來，這對母女一唱一和的是干嘛呢？在她們面前賣慘哭窮？是不是腦子不靈光啊。“走，我們去試衣服。”她不欲浪費時間理會她們，拉著外婆和姐姐就想走。又聽陳桂花長嘆了一口氣，“唉！本以為養了個女兒，老了能沾光過點好日子，哪知道還要跟著受這么多的罪。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無兒無女才是大福氣啊！”“媽您怎么這么說啊？”“可不是嗎？絕后倒是小，沒有兒女不知道能省下多少心呢，這份清福可不是誰都能享的。”林晚漾瞬間站住了腳。外婆這輩子只生了一個女兒，年紀輕輕就過世了。陳桂花含沙射影，不就是在拿這件事戳外婆的心窩子嗎？提及她們過世的母親，又挑著外婆的痛處說，連一慣好脾氣的林晚漾都生氣了。“口下不留陰德，就不怕遭報應嗎？”陳桂花得意一笑，“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這丫頭怎么還當起真了？還真要跟我這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計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