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林晚澄看到床邊空空如也，沈斯宸不知去向。床頭柜上放著一張字條：“早，去買菜，很快回來。”筆觸剛勁有力，棱角分明，是沈斯宸的字體。她也不怕他走丟了，迷迷蒙蒙的去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鄉(xiāng)下的空氣太好了，夜晚也加倍的寂靜，這一覺睡的太沉，現(xiàn)在還沒完全從夢中清醒。剛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jìn)嘴里，開門聲就響了起來。伴隨著兩人的交談，是沈斯宸和外婆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兩個丫頭起了沒有，我去叫晚漾出來吃早飯。”“好，外婆，那我去把豆?jié){倒出來。”外婆進(jìn)了林晚漾的房間，沈斯宸進(jìn)了廚房。林晚澄漱好口，就晃晃悠悠坐到了餐桌上。“你陪外婆去菜市場了？早飯買了什么呀？”她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和未散去的睡意。“都是你愛吃的。”沈斯宸順手摸了一把她的臉蛋，卻發(fā)現(xiàn)唇角還殘留著沒洗干凈的牙膏。“小笨蛋，連臉都沒洗干凈。”“亂說，我根本就還沒洗臉。”林晚澄在臉頰邊一頓亂蹭。反正是在家里，都是自己人，她就越來越不修邊幅了。沈斯宸忙阻止了她粗暴的摧殘自己的手。這么好的小臉蛋，搓壞了怎么辦。他拿出濕巾，幫林晚澄擦著臉。雖然男人的手更粗重有力，下手不夠輕柔細(xì)膩，但感覺得出，他已經(jīng)盡量小心翼翼了。林晚澄仰著臉看他，糊里糊涂的問：“你這是把我當(dāng)成女兒了？”女兒？沈斯宸忽然想到了昨晚看到的照片。林母過世了，可林德生一直活的好好的。去世的母親無法陪伴孩子，活著的父親怎么也跟死了一樣？再想起他所經(jīng)歷過的林德生的種種惡行，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父親是如何能狠心到這種地步的。可憐的姐妹倆，失去了母親，又有一個不如沒有的父親，這么多年她們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心里忍不住發(fā)疼，手里的動作也就更加溫柔起來。“那以后我就把你當(dāng)成女兒一樣照顧吧。”林晚澄閉著眼睛由他擦臉，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你這是當(dāng)女兒？你這是當(dāng)成寶寶了吧。”她口中的寶寶，是指小嬰兒的意思。可沈斯宸把這話品了品，換了另一種意味，叫了一句：“嗯，寶寶。”林晚澄愣了愣，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臉頰發(fā)燙。他的聲音低沉又磁性，短短兩個字，竟叫出了別樣的柔情。“咦！肉麻死了！你好惡心啊！”她故意擺出滿臉的嫌棄，將他推遠(yuǎn)一點，以此掩蓋自己的羞澀。沈斯宸卻像是故意挑釁一樣，“寶寶怎么惡心了？不是你說的嗎。我覺得挺好的，寶寶你說是不是？”“哎呀！你怎么還沒完了？不許叫了！”“為什么呢？寶寶，你生氣了嗎寶寶？”外婆從房間里走出來，正聽到兩人嬉笑打鬧。一看外婆走過來，沈斯宸立刻正色起來，林晚澄也正經(jīng)的站在一旁，絞著手指的動作稍顯局促。外婆忍不住想笑，“得了，你們兩個在家里還裝模作樣干什么？我又不是外人。”想必是剛剛那一句一句的寶寶也被外婆聽到了。一想到這些，林晚澄的臉就更燙了，惡狠狠的又瞪了沈斯宸幾眼。沈斯宸卻挑著眉看回來，一臉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