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記起了自己的承諾,躊躇了一會兒,對著那女婢擺了擺手:
你讓府醫過去看看你家小姐。
溫故墜崖,身子不適,我今晚需得照看她。
那女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景云,咬了咬牙,終是跑開了。
江景云在我身旁坐下,伸手將我額間的碎發捋至耳后,嘆了口氣:
溫故,將你推出去迎敵的事,是我不對。
當時情況太危急了,卿卿那么害怕,我也是沒有辦法……
往后我一定好好補償你,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深情,那么熱烈,好似愛極了我。
若是姐姐,面對他這般情深意切的話,怕是早就撲過去,一笑泯恩仇了。
可是這些話聽在我耳朵里,只覺得惡心。
公子覺得,妾該不該原諒你呢?
我反問江景云,他微微一愣,竟有些恍神:
我知道自己當時做的決定讓你有些傷心。
但卿卿畢竟是太尉之女,若她出了事,我無法與柳家交代。
我輕笑一聲,表示理解。
柳姑娘身份尊貴,妾窮苦出身,自是無法與之比擬的。
公子對柳姑娘情真意切,不知打算何時娶她過門?
江景云眉頭一皺,雙眼蒙上了一層困惑:
溫故,你不介意我娶她?
我的手埋在錦被之下,緊緊攥著,任由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割出一道血痕。
不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
姐姐那么愛他,恨不得將自己一顆火熱的心掏出來送給他。
這幾年她在侯府為江景云操持家事,為他打點內外,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他呢?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既要姐姐的溫柔賢惠,又要柳卿卿的熱烈貌美。
憑什么?
縱使此時的我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撕碎,可我仍舊學著姐姐的模樣,對他柔柔一笑:
公子是主子,想娶誰是公子的自由。
江景云原本光亮的眼眸突然變得有些黯淡,他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