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李宥的第十年,我跟他提了離婚。
起因是他下班后遲遲沒回家,我開車去他公司找他,卻在他公司樓下看到他和一個女孩站在一起。
我一眼就認出,那個女孩是跟李宥糾纏了五年的前女友。
他們站在臺階上,男人一身西裝英俊挺拔,女人撩起大波浪小鳥依人,明明沒牽手也沒擁抱,卻有種其他人都插不進去的親密。
我看了一眼我們的聊天記錄。
信息還停留在我問他:今晚回來吃飯嗎?
他沒回。
他已經很久沒怎么回我信息了,每次問都是忙,但原來跟別的女孩聊天時也并不那么忙。
我沒有過去,只是靜靜地在一邊看著。
李宥的笑容有些陌生。
我這才恍然,原來他已經好久都沒對我笑過了,明明是最親密的夫妻,可他每次回來都冷著一張臉。
我以為是他工作太累了,原來只是我不是那個能讓他笑出來的人罷了。
他隨意一瞥,臉上的表情隨即凝住了。
隨即他跟女孩兒說了些什么,女孩子笑容淡了下來,卻還是跟他揮了揮手,看了我一眼后轉身離開了。
李宥大步走過來,打開車門坐上副駕后擰眉道:
你來干什么?!
我平靜道:接你下班啊。
你不是說不會讓蔣姝桐進你們公司嗎?
李宥眉心更緊:蔣姝桐是正兒八經耶魯大學畢業的,又在華爾街投行干了好幾年,這種人才去哪里找,我憑什么不讓人家來?
他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別腦子里每天只有情情愛愛這點兒事,你看看人家現在是什么樣子,好幾個公司搶著要,要不是我跟她認識她都不一定來!
他話里的鄙夷毫不遮掩,我看著遠方夜里燈光交織的車流沒再說話。
到家后,李宥也不跟我說話,進了書房后用力摔上門。
他生氣了。
他自己不知道,他只有心虛的時候才會用生氣來遮掩,大概也只有在他身邊陪伴了十年的我才能這么了解他。
可我有時候也恨自己為什么要這么了解他,糊里糊涂的,好過這樣清醒的痛苦。
誰都沒有先開口,我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吵大鬧,我們就隔著一扇門冷戰。
片刻后,書房的門被粗暴地推開,李宥黑著臉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告訴你,蔣姝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