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望著那惡毒心腸的美貌男子,輕輕笑了笑,“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蹦悄腥寺犅剰澚怂菨恹惖拿佳?,走上前捏起她的下巴,直直對著她的視線,“你這雙眼睛生得真好,再淡一分便是灰色。”藍清川已經(jīng)是虛弱不堪,任由他動作也不再掙扎。她對上他那雙淺淡的灰色雙眼,想到了冬日外祖父房內(nèi)的壁爐里清冷的草木灰燼。她帶了些嘲弄,只是站著不言不語。
宮池若自然是看見了她沉靜中厭惡的冷意,他退后一步,心情甚是不錯的樣子,“你問吧?!?/p>
“他被你扔下時,還留有氣息對嗎?”
“昏迷中你指望他會有多大的存活幾率?”宮池若瞬間就冷了眸色,片刻他又勾唇,一張畫皮波瀾不驚。
藍清川聽完就笑了,一字字說得很清楚,甚至帶了笑意,“只要沒死,他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宮疏聽得臉色一變,這是對他的主子公然的挑釁,看著藍清川的目光帶了濃重的殺氣。
宮池若面色如常,“動手?!?/p>
草長鶯飛的四月,滿城飛絮,姹紫嫣紅花開遍。在這樣寧靜悠閑的季節(jié),國內(nèi)發(fā)生了好幾件大事。一件是凌家的喜事,未婚妻是京城沐家小姐,訂婚日期已定,城內(nèi)正熱鬧時,又發(fā)生了一件料想不及的禍事沖淡了這片喜氣。
藍家的大小姐在江筑遇害,如今下落不明。與她同行的是寒家老幺,兩人失蹤數(shù)日后他的家族從極遠南方的江海交接處接回了他,回來時負傷累累,只存了一口氣。內(nèi)情知道的人很少,寒家很快就封鎖了消息。
而細細揣摩下,藍清川的狀況只可能更糟,何況至今她的行蹤尚未被找到。
這么一件驚動全國的大事,普通人聽過一時震驚后便再無什么反應,藍氏家族顯赫低調(diào),人們所知著實有限。本不在一個階級檔位,他們的談論顯得極為可笑,比如偶爾在酒席飯桌間喟嘆幾句當做飯后的談資,或者頗為自滿狀似深邃地高談闊論他們觸之不及敬畏仰望的大家族,看著熟稔地猜測幾句,除此便沒什么關注點了。這本就不關也不該他們關心的事情,一點點頗為虛假的唏噓過后,日子仍照常進行,風過浪靜。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在那個金錢和權力堆積起來的世界里,這件事掀起了多大的波浪,甚至久久不息。
國內(nèi)與藍氏交好的幾家發(fā)動了力量,找遍了全國及周邊海域,凡手能觸及之地都找過一番,可惜到了五月份了,依舊沒有什么收獲。方逾鐘手段高明,著手調(diào)查下手的勢力,拉出了小周家的大公子周軻。這著實費了很大功夫,這事情被抹得一絲痕跡也沒有,背后力量過于龐大,找出周軻這一黑手是從寒洛宸那邊得到的消息。
寒洛宸被找到救回來之后,一直住院,醒來后只要求見了方逾鐘一面。那時藍清川已經(jīng)失蹤多日,方逾鐘知道后冷笑一聲,他不找我,我還要找他呢。助理小心看他臉色,幾乎到了暴怒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