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方式?!?/p>
我沒當回事:「你先說現在幾分了?」
卓凌道:「六分吧?!?/p>
「OK?!?/p>
我掛斷了電話,往前走了幾步。
因為我眼角余光瞥見了宋時。
他面色不虞,眉頭緊蹙,從醫院走出來,往停車場走去。
我低頭裝作看手機,也往停車場走去,去制造一場偶遇。
偶遇這一招,女人自古用到現在,幾千年了。
可男人從來沒有懷疑過,它是不是有個別名叫蹲守?走到宋時面前時,我高跟鞋狠狠扭了扭,身子重重地往地上砸去。
腳腕當時就腫了起來,鉆心地疼。
但沒關系,我在監獄里習慣忍痛了。
宋時怔了怔,匆匆朝我走來。
越來越近,近到我能看到他臉上的關心。
我眉頭疼得皺起,心里卻松了口氣。
又得兩分。
我們這個圈子,真的很奇怪。
唾手可得的,視若敝履。
得不到的,卻輾轉反側,日夜難安。
就如現在的宋時,抱著我一臉心疼。
我進監獄,都沒見他心疼過。
他陪我看醫生,小心翼翼給我上藥。
齊心給他打電話。
宋時接了起來:「心心,我現在開會,不方便,一會兒打吧?!?/p>
說完就掛了。
我垂眸,想起當初,宋時也是這么掛我電話的。
而我當時信以為真。
拍CT,我骨裂,讓我戴護具,少行動。
宋時寬慰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我點頭:「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
以前的程家大小姐,骨裂是天大的事,恨不得臥床三個月。
可坐牢的程悅,骨裂和掉根頭發一樣簡單,該打架打架,該吃飯吃飯。
我站起來,不經意間露出腰上猙獰的傷痕,是讓人拿牙刷把捅進去留下的。
進了監獄我才知道,哪怕是一張A4紙,疊成一根棍,都能捅進人脖子里。
宋時扶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