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深吸了幾口氣,喊住進門送文件的林助理。“小林,二爺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氣了?”
林助理皺著眉,將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幾上。“我也不知道。”
他停了一下,望了一眼二樓的方向。“郁總本來是要去帝都談合同,車子快要到高速公路收費站時,突然要我掉頭回梅園。”
吳媽攥著手,擔憂地踱步。一面走一面嘀咕:“我的錯我的錯,見夫人受青青小姐的委屈,沒忍住給老爺子通了信。老爺子把二爺叫了回來,這次又要鬧了。”
偏過頭,“小林,你在這里等一等,萬一夫人跑出去,你立馬把她攔下。雨大,別讓她再感冒。”
林助理沒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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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夏只感覺一道蒼勁的力氣將她拉走,轉瞬之間就到了主臥。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才將她游離的思緒震懾回來。
郁琛就站在門邊,黑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盛初夏被他看得背脊發涼,連指甲蓋都蒼白起來。
她努力平復心緒,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于恐慌。
見他走上前,她連退了五六步。
“郁琛!”她喊住他。
在她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好像看見郁琛的眸子里閃過幾絲微光。
錯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下一秒,見他步伐加大,盛初夏直接跑到書桌旁,掌心緊緊攀著。
“初夏……”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低沉中透著幾分顫抖。
但盛初夏沒有認真去聽,她也不敢去聽。
記得他兩結婚的那天,領婚證,他和她裝恩愛從民政局回來。一到“梅園”,路過門口的垃圾桶,他就把結婚證扔了進去。
她愣愣地站在那,等他走了,才蹲下身將垃圾桶放倒,把那紅色的小本子翻了出來。
用自己的衣袖一點一點擦干凈。
三個月前,她發著高燒被他抱回來,聽到他說的那句:“一個小時都沒死,早知道我兩個小時后再去找你。”
她知道。
找她,是他明面上的責任,是他必須裝出來的行為。
也知道。
他盼望她消失,消失了,他就自由了。
“郁琛!”見他繼續往她的方向走,只差幾步便能靠近,盛初夏壓著慌張再次喊了他一聲。
眸子流轉,微微低著頭。“韓青青那件事是我不對,她是你侄女,我讓她在珠寶圈出了丑,是我小心眼了。”
“可這是她自找的,她半月前讓我在宴會上丟臉,我只是按平等的分量還給她。”
“但……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初夏!”郁琛兩步走到她面前,清晰明了的兩個字打斷了她的話。
初夏?
盛初夏在聽到他這兩個字時,愣了兩拍,結婚兩年,他從來沒喊過她的名字。
她認識他五年有余。
沒結婚前,他還能以一貫對外的慈容朝她問聲好,展露幾抹溫柔的笑容。
結婚后,給予她的,永遠是無盡的冰冷。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男人